她颤着手拿起上下分了家的八音盒,顿时,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袁梦露看着丫头对着一个摆饰哭成这样,意识事态严重,放下手中的鸡毛掸,走了过去,心忧地问:“这是到底什么东西?”
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袁润之颤抖着手转动底座,可是试了几次都是图劳,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卡住了。她又意图将上半部分铂金做的波纹网按在底座上,可是断了就是断了,怎么按也没有用。
最终,她哭着向袁梦露吼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他跟我求婚时送我的八音盒,从国外定做了几个月才拿到手的,三十六万八千块,你知不知道?!我就怕你把它去熔了换金条,所以才不让你动它,你做什么好奇心那么重?这是现在我手上唯一留下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你还惦记着那死小子?!人都不知道在地球上的哪个鬼地方,你还惦记着他?我以为这几个月来你这腐朽的脑子已经开化了,你居然还惦记着他?三十六万八千块?三十六万八千块就把你的爱情给买了?你的爱情可真是值钱!”袁梦露气得浑身发抖,“老娘今天左眼皮跳了一天,费尽心思,找个借口来看你,就生怕你今天会出事。好,我多事,我多余,你的爱情伟大。”
袁梦露将大包小包拎着往卧室里搬,“轰”地一声,将卧室门关上。现在,多看一眼那个丫头,都叫她生气。
袁润之抽泣着,坐在地上呆呆地捧着散成两段的八音盒,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从地上爬起,抱着摔坏的八音盒,冲出了家门。
迎面扑来细细的水气,她抬眸,天幕下,那淡淡的,迷迷蒙蒙,湿漉漉的烟雾,是新年的第一场春雨,悄无声息,翩然而至。
再次来到周大福金行,回忆犹如开了闸的水一般涌了出来,恍然如昨。
那一天,她被纪言则拉来到这里,也是从这里开始,她看到了幸福的彼端。如今,人走了,东西坏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抱着回忆寂寞惆怅。
她推开金行的门,迎接的是一位新来的店员:“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修好?”她将摔分了家的八音盒递给那位店员。
那位店员见了,立即摇了摇手,神色讶异地看她:“小姐,很抱歉,我们金行不卖八音盒,更不会修八音盒。”
“你们怎么会不卖八音盒呢?这个八音盒明明是从你们店里买的呀。”袁润之说。
那位店员弄得满头雾水:“您稍等一下,我帮您问问。”
不一会儿,店长从后面的办公室里推门走出来,一见袁润之,立即叫了起来:“袁小姐,好久不见。”
袁润之见到她,立即向前:“太好了,还好今天你在。这个八音盒我不小心摔坏了,所以拿过来修。”
店长看着分了家的八音盒,惊道:“怎么会摔成这样?”
袁润之吱吱唔唔,随便找了个理由塞搪。
店长试着转动八音盒底座,卡住了,十分惋惜:“这个八音盒当时是纪先生委托我们从瑞士定做的,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到国内。”
“从瑞士定做的?那国内没有地方可以修吗?”袁润之心急如焚。
“袁小姐,您先别急,来,先坐下。如果只是悍接铂金声波与底座,国内的持术应该没有问题,至于底座八音盒,我们会帮你联系我们瑞士那边的服务公司。”
“声波?”袁润之不太明白店长的意思,“不好意思,我想问这个‘声波’是不是声音的那个‘声波’?”
“对,就是那个声波。”
袁润之疑惑:“我不明白这个东西,和声波有什么关系?”
店长说:“啊?你不知道吗?”
店长的话让袁润之更加奇怪,她看着被摔断的八音盒上半部分,铂金做的一段声波,声波……
声波?!
她不确定地开口:“你的意思的是说……这段声波,是一段话?”
店长点了点头:“是的,没错。”
“那……那枚戒指也是声波?”她颤着声继续问。
“对,也是声波。”店长再次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段声波,说的是什么内容?”她抓住店长的手,激动地追问。
“很抱歉,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纪先生只送来一张声波图,让我们按那张声波图做成八音盒。后来,他又送来另一张,也就是戒指的图纸。”
“图纸还在不在?!”
“不在了,做好了八音盒和戒指,纪先生就将图纸收回了。”
袁润之难掩失落:“谢谢你。底座我就丢在你边,你帮我联系瑞士那边,无论多少钱我都修。这段铂金声波,我先拿回去,过两天再拿过来。谢谢你,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