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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林家小娘子（第2页）

难为赵氏肯应下这门亲来，怕只有林秀头顶上那个声名有用些。

武怀安脚还没踏进林家，里头便传来摔杯砸碗的动静以及男子怒骂。

混混喝喝的声音，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同你娘一样个货色，滚，都滚。”

林启少年得志，将将一十八，就考得了秀才功名。

林母为防他沉迷女色，无心学业，待魏氏一有身孕，便带回老家，拘在身边严格看管。

此后，林启屡战屡败，林母将错处都归结在魏氏身上。对她动辄打骂，话时话外皆是要休弃她归家。

林启终年郁郁不得志，不到三十，叫病折磨得瘫倒床上。

两人只得一女，林母生生看着林家火香将断，纵使再悔恨，也无法挽救。

又见亲儿病得面容枯槁，瞧着比她还老了岁余，心里终究承受不住，几月便去了。

魏氏性子沉闷，整日只知埋头苦干。林秀才倒了，家计全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又有小儿需要抚养。听巷尾一独居婆子的撺掇，竟打起了暗门子里的生意。

老虔婆一张薄嘴惯会哄人，“你这样的，面儿嫩，最是得人看重。一回二十文，勤快着些，每日还能给家里添两碗肉食。你

瞧瞧你那丫头身上，可还有二两肉。”

魏氏起先不肯，待米缸见了底，实是遭不住，一时猪油蒙心，应承下来。

那婆子不知哪处招来的人，隔了自家半间屋子供人行事。衣裳将脱一半，外头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阿娘。”。

魏氏一听便知是她闺女，当即悔恨的扣好衣裳，抱着人匆匆跑了出去。

那婆子也怕给人晓得，戳着她的脊梁骨骂，魏氏跑了，不敢声张。明里暗里又上门找了几回，见她咬死了不松口，悻悻然转头撺掇旁人去了。

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知晓，哪晓得屋里还一有双眼睛在。林秀才身子虽残，脑子还尚算清明。

旁个种种都看在眼里，身不由已，只不伸张。

床上躺久了，心思越发古怪，变着法儿的折腾人。

一个磋磨不够，还有另一个。

林愉娘成了两人拉扯的工具。

魏氏心里有愧，亦或厌倦了近他身前，每每林启叫唤，便喊了林愉娘前去应对。

不是嫌茶水烫人，就是嫌饭菜冷硬。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林愉娘身上也没能幸免。

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心里越发不忿，怒瞪半阖的窗子良久，转身要跑出去，蓦地撞上门口的武怀安。

微白的面颊陡然绯红，她低低开口，“你……你何时来的，快屋里坐坐。”

武怀安把东西拎到堂屋，看着一眼见底的四壁，微微蹙了蹙眉。

林愉娘局促的站在一旁，解释道：“阿娘出去了，爹在屋里，你可要见见。”

“今日还有事，不叨扰了。”

武怀安眼神在她面上停留一瞬，张了张，到底没再说什么便走了。

屋里，粗重的咳嗽又响起，伴着恶声恶气的谩骂，“三天两头见野男人，今儿来的又是哪个。

莫要忘了，你同武家的亲事，已板上钉钉，保不准年后就得嫁过去。还不知脸面到处勾三搭四，回头家你因你遭了罪，看我不打死你。”

林愉娘面上殷红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呆愣原地半晌，方轻轻吐出一句，“你若还能站得起来，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