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谁要生你的气。”
“那是怎么了?”
他抚摸着我的脸,弯下腰来,眼中笑意盎然,打趣意味十足。
我怎么了,你还不知道么!
我想生气,但看着男人这副面容,又气不起来,果然是美色误人。
我拍开他的手,倏地站起来,指了指床榻,佯装生气地对他命令,“坐好。”
他当真配合地坐了下去,微微扬眉,“然后呢?”
我捏了捏他的脸,“然后等我一下,我来帮你。”
他脸颊被我捏的变形,也不气恼,意味深长地低头,看了眼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兄弟,尾音微扬,“帮我?好啊。”
“你做梦!谁要帮你这个啊,自己弄!”
我气得语无伦次,转身就去楼下拿医药箱。
我实在是不知道,平日看上去清冷禁欲的人,耍起流。氓来,怎么这么顺手。
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我再进房间的时候,他真的就好好地坐在床上,连位置都没挪动过。
我气又消了。
他听见动静,看过来,睨了眼我手中的医药箱,故意道:“原来,是要帮我换药啊。”
我没好气地把医药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站在他的身后,“脱一下衣服。”
“嗯。”
他低头,单手拉开睡袍的腰带,褪下上半身的衣服。
男人肩背有力,线条匀称好看,他皮肤偏白,所以那块伤处,更显得突兀。
可能是他刚才穿衣服不小心用力了,伤口撕裂了些许,渗出一丝丝鲜血。
我的心又不自觉地揪了一下,下意识地从身后抱住他,隔了少许距离,不会碰到他的伤口。
“程锦时,谢谢你。”我弯下腰,心疼地吻上他的伤口,瓮声瓮气地道。
我依然记得医生所说的,子弹离心脏很近。
所以,我知道,他是出于本能的替我挡下了这一枪。
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救下了我,他会不会死。
他极少说爱我,可我知道,他爱我。
胜过他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