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秒,谢启泽才发现自已竟然睡着了,而且头还靠在安星的肩膀上。
他迅速坐正移开,脸庞一侧被压红了,皮肤间还残留着安星身上的温度,他移开后,这温度没有下降,反而似乎一路烧到他心底。
谢启泽有一点儿不自然,他双手放在两边微微蜷缩起来。
眼眸中满是不解,为什么平时躺在床上都会失眠到下半夜的他,这次竟然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
还睡得很香,连什么时候靠在安星肩膀上都不知道。
而安星已经跳下车,扬着笑容轻轻挥着手跟他说再见,还叮嘱他回去早点睡觉。
车子重新开动,一阵风透过车窗,吹到他脸上,谢启泽微低着头,神色不明,那一抹笑容掠过他心头,留下一丝微不可察的痕迹。
在这破败的贫民区,房子到处都是修修补补的痕迹,晚上十二点,仍然有屌丝在外面花天酒地,空气中甚至能闻到烧烤的孜然味,隐约能听到拼酒的嘈杂声。
安星穿过充满垃圾异味的楼道,快速掏出钥匙打开门,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累极的安星花三分钟冲一个澡,两分钟刷牙,五分钟躺在床上秒睡,连灯都忘记关。
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来,安星闭着眼关掉闹钟,准备再睡一会儿,但他突然之间想起昨天他都已经没有打扫办公室,今天再不早点儿去扫,老板恐怕要炒了他。
为了那二两碎银,安星不得不顶着两个熊猫眼爬起床。
鬼魂飘荡似的状态刷牙洗脸后,又开始下楼挤进茫茫打工人海之中。
贫民区房子虽然破,但打工人是真的多,几乎都是社会底层的打工人。
买好包子豆浆的安星,今天没跟前台妹子打招呼,一阵风似的赶在七点四十前到达办公室,刚上到顶楼,就遇到许飞星,许飞星看到他手里的包子豆浆,嫌弃的看他一眼。
安星真是觉得自已脾气太好,昨天没逮着这人骂一顿。
今天又来这一茬。
“看什么看?没见过包子豆浆吗?还是你吃不起?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的打工人,你装什么高贵装什么人上人?”
许飞星似乎没想到安星会这么直接开口怼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气得指着他鼻子。
“你……”
安星嫌弃的皱眉,“你什么你?请让一下。”
安星越过他,打开办公室门,嘭的一声关上。
安星放下手中的包子豆浆,看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三,啊,又为无聊的人浪费三分钟,安星急忙冲到茶水间拿过清洁工具,花五分钟打扫,两分钟擦桌子,在七点五十刚好将所有东西清洁干净。
他刚停下来打算休息一下,七点五十一分谢启泽刚好推门进来。
安星抬头面带笑容,习惯性的打招呼,“老板早啊!吃早餐了吗?”
“没有。”谢启泽眼睛看向安星的早餐。
安星笑容顿在脸上,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已刚拿起来的包子,大脑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双眼瞪大。
?不会吧?堂堂总裁会想跟他抢区区一点五元一个的包子吗?
那自已给还是不给呢?
好心痛,犹豫了几秒的安星还是决定先礼貌的问一句,“那,老板也一起来吃?”
呜呜呜,如果总裁说要吃,他应该怎么办,他一共才买了三个包子,如果要分出去,心真的好痛。
谢启泽本来没打算抢安星早餐吃的,但见小助理那一张脸,从他看一眼他的早餐开始,就变来变去,一会儿震惊,一会儿肉痛,一会咬牙的模样非常有趣,他忽然就想逗弄一下他。
“好啊!”
什、什么?老板当真要抢他早餐?
安星非常不可思议,昨天这人不是还嫌弃包子味吗?
但话已说出口,安星只好忍痛给他递过一个菜包,今天本来想买辣包的但已经没了,他只能买两个肉包,加一个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