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
透过破旧的封面,她能看到几个熟悉的大字。
景朝悬案录。
这本书早该在三千年前失传,而现在却如此简单点出现在她的面前。
红衣女子的眸底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泛黄的书册,粗粝的纸张擦过柔嫩的指腹,她却如同没有察觉般,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
面具下,那双黑若点漆的眸子闪烁着,像是月色下起伏的湖面,明明灭灭。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她终于将自已的视线从书册上撕下来,抬眼看向坐在木桌后的时云生身上。
时云生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随意在桌上敲击,发出清脆的无规律的响动。
“这您就无需操心了吧。”
“我自有我的方法。”
红衣女子眸色一厉,双瞳如蛇般迅速收紧变化为竖瞳。
她凝视时云生嘴角噙着的那抹浅笑,冷哼一声。
凌云宗宗主不闪不避,直勾勾地回望女子。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逐渐暂停,寂静像是海边汹涌的潮水,在忽得紧张的气氛中,迅速上涨。
一道光束笔直地穿过半开的木窗,落在光洁的桌面上时,泛起一阵令人目眩的光晕。
隔着灿烂的光晕,两人一站一坐,泾渭分明。
金色的阳光似一柄利剑,悄无声息地割开和平宁静的假面,露出波涛汹涌的内里。
良久,女子原本锋利的气势散去,瞳孔也恢复正常。
她垂下眼睑,视线落回手中古老的书册,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以为,合作这么久。”
“我们之间还是存在最基本的信任。”
“你可是还在怪我当初私下去见顾悦?”
哗啦啦的翻页声响起,伴随着女子略带嗔怪的声音,打破满屋静谧。
时云生攥紧的手指微微放松,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摊开手掌,轻笑一声:“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凌云宗。”
“我那些师弟妹们,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已达半步渡劫。”
“我怎么会不信任您呢?”
“只不过……”
忽然,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郑重严肃:“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敢轻易透露,还望前辈体谅。”
这一番话滴水不漏,但红衣女子面具下难看的脸色却没有因此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