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谊喂玉桃吃粥,她吃了几口,便无力地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我实在吃不下了,少爷,莫要再勉强我。”
秦明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和倦怠的神情,心中满是疼惜,却仍轻声劝道:“再吃一点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好些。”但玉桃只是微微闭了闭眼,不再有进食的力气。
秦明谊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怜惜,默默放下手中的粥碗,温声道:“既已吃不下,便先歇着吧。等你有了些许胃口,我再为你准备些可口的吃食。”
他细心地为玉桃掖好被角,坐在床边静静守着,仿佛只要他在。
半晌,秦明谊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玉桃,我前几日送你的玉佩呢?”
玉桃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波动:“少爷,玉佩……我收起来了,那样珍贵的玉,我妥善存放了起来。”
秦明谊微微点头,轻笑:“现下拿出来吧,我打了条络子,正好配玉。”
玉桃将手伸到枕头底下。在一阵轻微的摸索之后,她掏出了那块玉佩。玉佩在昏黄的室内光线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秦明谊缓缓地从衣袖中拿出那个精心编制的络子。络子的线条细密而整齐,颜色搭配素雅又别致,在烛光的映照下,似乎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他轻轻地将络子递到玉桃面前,眼睛专注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这几日得空,便亲手做了这个,希望你能喜欢。”
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喜与感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声音里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雀跃:“少爷你真的给我打了络子呀!我原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少爷竟如此上心。”
说着,她轻轻拿起那络子,仔细端详,纤细的手指在络子的纹路间轻轻摩挲。
“少爷手真巧,好漂亮。”
秦明谊小心翼翼地拿起络子,将玉佩置于其中,他那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把络子紧紧系在玉佩上。
系好后,他轻轻举起,只见玉佩在精致络子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温润而富有光泽,二者相得益彰,宛如天作之合。
玉桃在一旁专注地看着,眼中满是欢喜与甜蜜,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少爷,这般搭配真是好看极了。”
秦明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玉桃说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正聊着,白嬷嬷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缓缓走进了房间。
药香瞬间弥漫开来,白嬷嬷催促玉桃喝药:“小桃,这药刚煎好,得趁热喝,药效才好。”
白嬷嬷走到床边,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眼神关切地看着玉桃,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查看高热是否有退。
秦明谊温声开口:“我来喂她吧。”
白嬷嬷面露犹豫之色,赶忙说道:“少爷,这不好吧,您身份尊贵,此等琐事怎敢劳烦您。玉桃这丫头有我照顾就行,不敢让您屈尊。”
秦明谊微微摇头,眼神坚定:“嬷嬷不必多言,玉桃如今病着,我心中担忧,只愿能为她做些事情,亲手喂药又何妨。”
白嬷嬷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执意阻拦,只得默默退至一旁。
秦明谊轻轻端起药碗,用勺子缓缓搅动,待药汁稍凉后,他舀起一勺,温柔地送到玉桃唇边,轻声哄道:“玉桃,这药虽苦,可喝了才能快些好起来。”
玉桃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中暖暖,微微张口将药咽下。
这二少爷确实体贴,若是嫁他,好像也还行。
秦明谊见玉桃喝完药后,那小脸苦得都皱成了一团,心疼不已,赶忙转头看向白嬷嬷,温声询问:“嬷嬷,可有蜜饯?这药太苦了,让玉桃吃些蜜饯甜甜嘴也好。”
白嬷嬷连忙应道:“有有有,老奴这就去拿。”说着便快步走到柜子旁,翻找出一小碟蜜饯,递到秦明谊面前,秦明谊接过,拿起一颗,笑着递向玉桃的嘴边,柔声道:“快吃颗蜜饯,去去苦味。”
秦明谊拿着蜜饯,唇角轻扬,笑容自他面庞徐徐绽开,恰似春日破晓时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柔和而明亮。那笑容里蕴含的温柔,仿若夏夜湖面上泛起的丝丝涟漪,轻缓且动人心弦,又似秋夜高空中悬挂的皎月,清冷中透着无尽的润泽,更如冬日里掠过肩头的一缕清风。
玉桃想,他确实是君子,光风霁月。
玉桃下意识地看了眼白嬷嬷,见嬷嬷并未留意这边,才微微红着脸张嘴吃下蜜饯。
那粉嫩的舌尖不经意间轻轻滑过秦明谊的手指,如同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让秦明谊的心微微颤动。
玉桃是故意触碰,佯装害羞,脸上的红晕愈发蔓延开来,她娇娇弱弱垂下眼帘,不再看秦明谊,
秦明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春日里最艳丽的晚霞染过。他的眼神慌乱地闪躲着,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那原本从容的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唯有那急促的呼吸声,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而旖旎。
白嬷嬷抬眸看了看窗外已然暗沉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提醒道:“少爷,这天色太晚了呀,府里规矩多,您要是回去晚了,怕是会落人口舌,老奴觉得您这会儿也该回去了。”
秦明谊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他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玉桃,应声道:“嬷嬷说得是,那我便先回去了,玉桃,你好生养病,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着,便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玉桃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少爷慢走,多谢少爷今日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