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挡住了大半阳光。
吴师长抬起头看着顾清野,忍不住和吴伟民比较,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顾同志回来了,怎么样,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只有一人受轻伤。”
“是吗,医生处理了吧?”
吴师长随口问了一句,就听顾清野说道:“处理了,不过吴伟民同志可能需要休假一段时间。”
吴师长猛地抬头:“吴伟民同志?他受伤了?”
顾清野道:“左脚轻微骨裂,不严重。”
吴师长能说什么,又不能向顾清野追责,甚至训练的总结报告他都看不到。
这就是该死的军区直属!
说不好听点,人家只是借了他们的场地来训练的,行政、后勤他们要提供必要协助,编制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师长,请问我爱人违反了哪条规定,把她带走的手续在哪里?”
顾清野没有起伏的声音砸在办公桌上,他连衣服都没换,作训服上的泥点都带着狂风海啸的气势。
吴师长倒是稳得住:“部队的规定你是知道的,保密是第一要务,你爱人那只鹰确实有些不合规矩。”
“所以要一网打尽,人和鸟都带走,连狗也不放过?”
顾清野神情不变,说出来的话却让吴师长差点被口水呛住。
他还真不知道连狗也一起抓了。
那些人怎么办事的?!
国字脸:别找我,我接手的时候就是一家三口。
绿衣服:上头只交代了请人过去问话,人家想把狗一起带上,也没什么不行吧?
“顾同志,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请你爱人过来,那只鹰把日制手榴弹往你家带,我们不得不查啊。”
吴师长深谙说话之道,只提手榴弹,只字不提有人举报。
可顾清野并不接招。
“师长怀疑我爱人和日本有关,还是怀疑我和日本有关?”
沉默。
吴师长终于明白为什么吴伟民一提起顾清野就恨得牙根痒。
可他管不了牛寺占戈队,就算他高出几级,他也无权调查顾清野。
这次问询鹿悠悠都是打了擦边球,整个家属院都是师里在管,鹿悠悠住在这就“勉强”属于他们的管辖范畴。
“顾同志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怀疑你,主要是鹿同志这事……”
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吴师长话被打断,他心头一梗,有种强烈的预感。
“喂——”
刚说一个字他就从椅子上起来。
“是……我暂时还不清楚……我知道了……嗯……是……”
听筒隔音效果极好,顾清野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吴师长如此姿态,也许对面就是那位执意要他的大领导。
果然,吴师长放下电话,脸色严肃道:“顾同志,关于日制武器的事需要你爱人协助调查,我让人带你过去。”
简简单单一个电话,“配合调查”就成了“协助调查”,一词之差意味着吴伟民的盘算彻底失败。
吴师长是个能进能退的人,这次他只是推波助澜,不成也无所谓,吴家不是非得在牛寺占戈队长的位子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