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南带着胡明月出城游玩,直奔海边渔村,那里有些渔船提供住宿餐饮一条龙,是这个时代上海中产游玩的一个重要选择。
途经一处废弃教堂时,杨镇南说要进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胡明月在外面候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不禁觉得杨镇南进去的时间有些久了,可也没多想。
等杨镇南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不错,瞅准这个时机,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先生,我特别感谢您昨天救了我,可您能不能别伤害我?我心里真的很害怕。”
此时,杨镇南已经完成了送药的秘密任务。看着眼前战战兢兢、满脸惶恐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再者,他也想着尽快回城,这城外局势复杂,要是碰上抗日游击队,那可就百口莫辩,冤枉透顶了。
“胡小姐,我姓杨,杨镇南。你别害怕,我只是一见到美丽的女子,就慌了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已的喜欢。昨天看到宋达飞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欺骗你,我实在气不过才出手的。如果你害怕,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杨镇南和声细语地说着,目光中满是温和,努力诱导对方。
胡明月听闻,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个被她视为汉奸的男人,居然真的愿意送自已回家?可眼下这般境地无论如何,都得抓住这个机会试试。“那太感谢你了,杨先生,我父母一直在家里等我呢,请您尽快送我回去吧。”她急切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杨镇南问清楚地址后,便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往回赶。虽说他身着便服,但这陆王摩托在城外太过扎眼,实在危险,还是保命要紧。
赫脱路一间卖日杂的小店铺里,老胡满脸焦虑,不停地望向门外,嘴里嘟囔着:“老婆,月月怎么还不回来呀?她今天上早班,按说早该到家了。”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的。要不是他和妻子的收入实在难以维持生计,在这乱世之中,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女儿出门工作。
何氏把已经热过一遍的菜又端回锅里,就怕女儿回家吃不上热乎饭菜。“你着什么急呀,女儿那么懂事,说不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别大惊小怪的。”
她嘴上这么说着,可眼神里也透着担忧。现在市面上这么乱,要是被哪个混混缠上怎么办,要不抓紧给女儿说门亲事,赶紧回家待嫁能安全一些?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原本胡明月打算让杨镇南远远停车,自已走回去,可杨镇南刚要停车,“叮,一级功能启动,识别西北特工涂左超”。
杨镇南一拧油门,直接开到杂货店门口。
老胡看着眼前穿着笔挺西装、骑着摩托的男人,又看看坐在后座的女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难道出什么事了?他急忙上前,扶着女儿下车,眼神中满是询问。
杨镇南见状,立刻笑着解释道:“你好,老伯,我是您女儿的同事。今天明月不小心崴脚,我特意送她回来。”
胡明月看着满嘴谎话的杨镇南,无奈之下,只能配合着抬起左脚:“爸,你扶我一下,左脚扭了。”
何氏听到动静,赶忙从屋里出来,心疼地推开老公,自已轻轻扶住女儿的左臂:“老胡你赶紧招待客人。”
老胡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是自已想多了,自家宝贝女儿还没被“猪”拱。嗯,得先打听打听这小伙子的家世,不能太好,免得让女儿受委屈,也不能太差,免得女儿受委屈。
“小伙子还没吃饭吧?快坐,一起吃点,都是家常饭菜,谢谢你送我们家月月回来啊。”老胡热情地招呼着。
杨镇南正求之不得,也不扭捏:“那就不好意思了,大伯。我来得太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实在是冒昧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把月月安全送回来,就是给我们夫妻最大的礼物。再说,普通同事串个门,带什么礼物。”老胡笑着摆摆手。
经历过后世催婚的杨镇南,自然听出了老胡话语里的试探,心里暗自好笑,原来每个时代的父母都是同一款啊。他假装没听出来,只是笑笑。
老胡见小伙子没接话茬,心想这小伙子看着精明,怎么有点憨憨啊。刚想再进一步试探,就被陪着女儿换好衣服出来的何氏打断了:“老胡,女儿的脚没事,你去把饭菜端出来吧。”
说完,何氏转头看向杨镇南:“小伙子,你就在这吃口饭,都是家常便饭。只是你家里要不要通知一声?隔壁老唐家有电话,很方便的。”
正发愁怎么引导话题的杨镇南一听,心中大喜:“不用阿姨,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咱们这儿还有电话啊?那东西可老贵了。”
老胡端着饭菜出来,心里暗自佩服妻子心思缜密,这么轻松就试探出了对方的家庭情况:“电话啊,是隔壁老唐的,唐宝生。他可是个大能人啊,开电器修理铺的。听说那电话是他捡的,自已捣鼓捣鼓,花点小钱拉根线,就能用了,这附近谁家有个急事,很少的钱,打个电话,方便的很。”
杨镇南陪着胡家三口一同用餐,闲聊间,不动声色地打听清楚了隔壁的情况。这个唐宝生来了一年多,各种电器修理都精通,店铺里人来人往生意很好,杨镇南想到刚才系统提示音,感觉对方不像是普通特工,极有可能就是西北在上海的总台负责人。
饭后,老胡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碗筷。何氏踱步到门口,目光落在那辆锃亮的摩托车上,又回想起饭桌上杨镇南谈吐间尽显文雅,每一个用词、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良好家教的痕迹。
她心里不禁泛起别样的思量,侧身看向女儿,眼中带着几分促狭,伸手轻轻点了点女儿的肩膀,示意她去送送杨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