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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我早就疯了（第1页）

顾爷爷和顾奶奶从公安那里知晓真相的那一刻，痛心之感如汹涌潮水般将他们彻底淹没。

一想到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孩子，在那动荡不安、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乱世之中，竟要独自挣扎求生，二老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无法呼吸。

那是怎样的艰难岁月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都是常态，随时还可能遭遇危险，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一个年幼的孩子该如何应对？

顾家上下，所有人都纷纷动用自已的人脉关系，寻找那个真正的顾家大姐的下落。

大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她，让这个失散多年的亲人回家。

另一边，秦志贤来到看守所探望素心。他静静地站在素心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轻轻放在桌上，示意她签字。

素心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在看到离婚协议的瞬间，瞬间扭曲变形，变得狰狞可怖。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面前的几张纸，用尽全力撕得粉碎，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

“我不同意离婚！你还是不是男人？咱们俩在一起都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的时光，难道就换不来你一点感情吗？就因为我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你就要跟我离婚？别忘了，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的人可是我！”

素心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声音在看守所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秦志贤神色依旧平淡如水，仿佛素心的咆哮与愤怒都与他无关。

他不紧不慢地从包里又拿出一份离婚协议，再次递到素心面前，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我印了很多份，你想撕多少份都行。实话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跟你结婚，不过是因为当时没人要你，我不想让爸妈为难。

爸妈对我爸，我妈妈，对我都有大恩，要不是因为这份恩情，我一天都不想跟你过下去。说真的，我每天看到你就觉得厌恶。知道你不是爸妈的女儿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终于不用再忍着恶心面对你了。”

这些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素心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在她的心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素心彻底崩溃了，她哭喊道：“为什么？我自问这些年尽心尽力，对得起你，对得起这个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对得起我？你只对得起你自已！你看看，你在这里待了这些天，儿子们来看过你一次吗？再看看林林，明明才二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却被你压制得不成样子，他都有白头发了，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好多岁。我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满是心疼。”秦志贤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眼中满是失望与厌恶。

素心哭着大喊：“我都是为了他们好，我是他们的亲妈，我怎么会害他们？”

秦志贤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那只能证明，你做人有多失败。一个真正合格的母亲，怎么会让自已的孩子对自已避之不及？”

素心哭了好一会儿，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突然抬起头说“好，墙倒众人推，离就离！不过想让我同意离婚，你先把我从这弄出去，让我继续回去上班。只要能恢复以前的生活，我就签字。”

秦志贤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语中带着威胁“做梦！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妈天天以泪洗面，痛苦不堪。你不签也可以，我有的是办法让自已成为丧偶状态，你最好别逼我。”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素心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志贤，仿佛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秦志贤看了看手表，冷冷地说：“那是你不了解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我还能给你留十分钟的时间考虑。我警告你，看在你是林林他们亲妈的份上，我才亲自来找你签字的，你别得寸进尺。我说到做到，别逼我做出更绝情的事。”

“我要见林林，瑞瑞也行，我是他们的妈妈，我想见见他们。”

素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

她不敢说见顾爷爷和顾奶奶，她知道他们说不上怎么恨她呢。

秦志贤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素心的请求“他们不想见到你，我也不会强迫孩子来见你。他们已经长大，有自已的想法和选择，你就别再为难他们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们的妈，他们对我这么不孝，你都不管管？你就不怕你以后老了，他们也这么对你吗？”

秦志贤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没打算老了拖累他们。我自已的人生，我自已负责。”说着，他压低声音，凑到素心的耳边，恶狠狠地说：“原本我是打算等爸妈去了之后，我带着你去陪他们的，现在看来不用了，哈哈哈。”

素心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颤抖着说：“你就是个疯子！”

“我早就疯了。”秦志贤猛地用力把素心拉到桌子前，恶狠狠地说：“赶紧给我签了，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素心泪流满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知道自已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在秦志贤的逼迫下，她缓缓抓起笔，手哆哆嗦嗦地签上了自已的名字。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想要寻找一个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长相、不知道身处何方，甚至不知道死活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无异于大海捞针。

尽管顾家人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关系，四处打听、托人寻找，但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顾家大姐的消息。

当初为了不影响孩子长大后的形象，那个作为身份标记的印记，被纹在了极其隐秘的位置，若非关系亲密之人，根本难以发现。

这无疑又加大了寻找她的难度，每一次的希望都在失望中破灭，顾家人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