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柏刚要抬脚,韩新宇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小叔,我怕。”
“怕什么?院长人很好的。”韩知柏揉了揉侄子的脑袋,“你不是说要像小叔一样厉害吗?”
“那、那好吧。”小家伙挺了挺胸膛。
堂内,陆象天与一名中年儒士分坐主客位,相谈甚欢。
韩知柏目光一扫,注意到客位下首端坐着一名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少年着一袭淡青色长袍,明眸皓齿,光是坐在那里,便给人一种英气逼人之感。
“来来来。”陆象天招手示意他们进屋见礼,随后转向中年儒士。
“廷玉兄,今日我打算收一名入室弟子。不如你来作个见证,也算一桩缘分。”
“哦?”王廷玉眼前一亮,“不知这两位,哪一位是象山兄未来的高徒?”
“呵呵,廷玉兄猜猜看?”
王廷玉起身,踱步到韩知柏二人面前,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韩新宇被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往小叔身后躲。
“有意思。”王廷玉捋须点头。
“此少年身姿挺拔,外强内秀,气生浩然,显然是文台有成。
至于这孩童,内蕴文华,想必是常年受文气滋养,倒像块璞玉。
以象山兄之学识,教导蒙童似乎大材小用,莫非是要收这少年为徒?”
陆象天闻言大笑:“廷玉兄不愧是阳明学院当代首席教习,这识人的眼光确是一等一。不过么——”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恰恰相反,老夫要为这孩童开蒙。”
“哦?”王廷玉和座下少年都露出讶异之色。
“让我正式介绍一下。”陆象天指向韩知柏。
“这位便是我朝第一位圣选甲等,韩知柏。老夫可没这个福气教导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啊!”
堂下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目光在韩知柏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韩新宇仰头看着自已的小叔,眼中满是崇拜。
“修儒道,当如是也!”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句话。
“小叔,”韩新宇扯了扯韩知柏的衣角,小声道,“你真的这么厉害啊?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能这么厉害?”
韩知柏还未答话,陆象天已经笑着接过话头:“那就要看你肯不肯用功了。”
“我肯!”小家伙立刻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作揖。
“请师父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