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柏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我……我没事。”
郑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韩知柏。
“只是……老毛病犯了,休息几天就好。”
“都病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韩知柏的眼眶有些发红。
“院长都请了女医来看了!你还瞒着我!”
“知柏,你别担心。”
郑氏轻轻握住韩知柏的手,她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我……我不想影响你府试,陆院长说……说你考得很好。”
“府试重要,还是你的身体重要?”
韩知柏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如何向父兄交代?新宇还那么小!”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郑氏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陆院长……陆院长已经给我开了药,吃了药就会好的。”
韩知柏看着郑氏憔悴的容颜,心中如同刀绞一般。
他知道,大嫂一定隐瞒了什么。
她的病,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新宇,你照顾好你娘亲,我去一趟明德楼。”
韩知柏强忍着内心的悲伤,轻轻拍了拍韩新宇的肩膀。
“我去找师父和院长。”
他转身走出房间,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地平线上,夜幕降临。
韩知柏独自一人,朝着明德楼的方向走去。
他的脸色阴沉,脑中满是大嫂生病的模样。
夜风吹过,消弥掉初夏的暑气,却降不下他内心的急躁。
他加快了脚步,身影在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明德楼内,灯火通明。
吴道正襟危坐,手持一卷古籍,看得津津有味。
陆象天则在一旁负手而立,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韩知柏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师父,师兄。”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
吴道闻声,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放下手中的古籍,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府试考得不错,为师很满意。”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