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微明,慈安县文庙前已是人声鼎沸。
晨曦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全县男女老少,扶老携幼,纷纷涌向文庙,热闹非凡。
街头巷尾,议论声不绝于耳,皆是关于今日阳明学院挑战圣选秀才韩知柏之事。
“听说了吗?阳明学院来人了,要和韩秀才比试!”
“阳明学院?那可是咱们临城府最好的学院,听说里面的学子个个都是才高八斗。”
“那又怎样?咱们韩秀才可是圣阁亲自选定的,那文采,肯定是顶呱呱的!”
“就是,圣选秀才,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阳明学院来挑战,怕是自讨苦吃。”
“走走走,去看看热闹,听说比试就在文庙里,可不能错过了。”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兴奋,言语间充满了对韩知柏的信任与期待。
文庙大门敞开,红绸高挂,更添了几分喜庆气氛。
门口两侧,站满了维持秩序的衙役,个个精神抖擞。
跨过高高的门槛,便进入了文庙大院。
院内古木参天,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正殿前,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临时搭建起一座高台,作为比试的场地。
高台四周,早已围满了前来观战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高台东侧,城南学堂的师生们已然就坐。
陆象天端坐主位,神情沉稳,目光炯炯有神。
他身着一袭青色儒衫,更显儒雅之气。
韩知柏则静静地坐在陆象天身旁,一袭白衣,分外清冷俊逸。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紧张,只是偶尔抬眸,扫视着对面阳明学院的人。
高台西侧,是阳明学院的席位。
王廷玉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不怒自威。
他身穿深蓝色儒袍,彰显着首席教习的威严。
周达、吴江、郑由、王德四人,分坐于王廷玉两侧。
周达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气,吴江面色阴沉,郑由嘴角噙着冷笑,王德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王廷玉身后,两位少女并肩而坐。
姐姐王婉钰,容颜清丽,气质娴静,一双明眸顾盼生辉,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韩知柏。
妹妹王婉琳,活泼可爱,娇俏可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显得十分兴奋。
吉时已到。
慈安县县令刘穆缓步走上前来,神情肃穆。
他整理衣冠,恭敬地向孔圣像上香,口中念念有词。
“恭请圣庙作裁,以示公正。”
刘穆的声音洪亮,回荡在文庙大殿。
片刻之后,一道金光自孔圣像上射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虚影。
那虚影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令人心生敬畏。
虚影缓缓开口,声音缥缈而威严:“可。”
刘穆面露喜色,转身面向众人,朗声宣布:“儒学交流,正式开始!”
学院间的儒学交流,向来是非官方性质,并无太多繁文缛节。
阳明学院作为客场,按照惯例,由他们选择比试内容和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