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江见状,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带血腰刀直指那些早已吓傻的强人大吼道:“谁不怕死的,尽管来!”
这一声有如虎啸,顿时将十几人震慑住,没人敢轻易上前,但又不肯散去,只不远不近堵住二人去路,一时僵持不下。
吴用见状,吩咐罗江道:“你我联手杀出去。”
罗江点头,当先朝前逼近,吴用挥舞着铜链,紧跟罗江,警惕防备。
这伙人最终不肯放弃,见罗江逼近,还是咬牙围攻上来,只是他们本就武力不足,又因李立被杀而心惊胆战,比之前还不如,罗江和吴用联手杀了五六人后,其余人等再也支撑不住,四散逃走。
吴用和罗江松了口气,也来不及多想,当下匆匆朝着大路赶去。
只是才走了五六里地,就见一伙人执着火把,提着刀枪追了上来。
二人大惊,正要寻个藏身之处,哪知从路边草丛中跳出个高大汉子,手持单刀,正好将二人拦住道:“二位何处去?”。
二人借着月光看时,只见此人浓眉大眼,面皮发红,髭须有如铁线,说话好似铜钟,八尺身躯,威风凛凛。
吴用惊疑道:“好汉何人,为何阻我二人去路?”
大汉道:“你二人自称梁山好汉,还杀了我那兄弟李立,梁子既然结下,若能从我刀下活命,再问名号不迟。”
罗江沉声道:“你既然跟那厮是兄弟,也不是什么善类,想要拦我二人去路,也要有那个本事,看刀!”说完挥刀攻向这大汉。
大汉见状,也挥刀来迎,二人就在路上斗了起来。
吴用紧张观战,有心相帮,只一时插不上手。不多时,后面那伙人已经赶了上来,再次将他们给围在中间。吴用借着火光看去,只见当先两个领头的,长得十分相似。
二人一样高大威猛,只面皮黝黑,似常年风吹日晒。吴用见二人相貌不凡,不知实力,不敢轻易出手。
而这二人带人将吴用和正打斗的罗江和那大汉一起围在中间,却没急着动手,而是在认真观战。
吴用忽想起什么,急忙问道:“阁下可是混江龙李俊?”
大汉闻言,顿时跳开战场,疑惑道:“你如何认得我?”
吴用道:“是我家哥哥林冲曾有提及,说这揭阳岭下,有三名好汉,为首的叫李俊,精通水性,为人仗义,人称‘混江龙’;另两人是双生兄弟,也是水上好手,哥哥唤作出洞蛟童威、弟弟唤作翻江蜃童猛,莫非就是你们么?”
正是李俊的大汉闻言,抱拳道:“你二人果真是梁山林教头麾下么,林教头大闹东京,手刃高衙内,不畏强权,快意恩赐,在下自是佩服无比,只你们杀了我兄弟,也需要一个说法。
林教头既说我李俊是个仗义人,我也不好过于为难你们,你二人留下一个在此为质,一个回那梁山泊请林教头亲至,若能给个满意答复,李俊自当放人,如何?”
吴用闻言,当下犯难,不知如何抉择。他也看得出来,罗江武艺虽跟李俊不相上下,但有童威、童猛带人助阵,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的。
罗江见状,当下道:“我留下,让吴军师走。”
李俊好奇道:“他是你们军师?”
罗江话一出口,就知失言,当下要来补救,哪知李俊道:“这位先生既是梁山军师,李俊也自当给你个面子,就留下这位好汉吧。”
吴用不死心道:“之前不知那李立是好汉兄弟,误伤了性命,只我二人有要紧事,好汉可否相饶一二,日后吴用自来请罪如何?”
李俊道:“吴军师此言差矣,若我放你们离去,如何跟那李立兄弟家人交代,你既是聪明人,自当不让我难做。”
吴用知道此事凭他本事不能善罢甘休,当下也无办法,只吩咐罗江道:“兄弟,你暂在李俊好汉处忍耐一二,我尽快想办法接你出来。”
罗江爽朗道:“军师不必管我,李俊既是好汉,想必言而有信,不会为难于我,军师自去寻了戴院长,回山后再来计较。”
吴用道:“兄弟身陷囹圄,安危最是要紧,戴院长此后再来相邀也不甚打紧,我这就回去请哥哥亲来。”
罗江摇头道:“军师岂不知,这一路多有险恶去处,再说军师脚力比起戴院长如何?”
吴用闻言,豁然开朗,当下也不再坚持,只对李俊道:“请好汉善待我这兄弟,我自尽快请林冲哥哥亲来赎人。”
李俊道:“吴军师请便,李俊既然说了不会为难你等,自能说话算数。”
吴用无奈告辞,眼见罗江跟着李俊等人离去,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去那李立店中打尖,也就不会惹出这一场事来。
感慨过后,吴用循着大路,直奔江州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