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松一行人裹挟知县和那押司奔向城门,因着喽啰不少,目标太大,要是跟守城官兵纠缠起来,不好走脱,于是命喽啰们分作几拨,带着武大郎先赶出城去,他自与朱富垫后。
武大郎隐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何况那守城士兵不认得他,自然顺利出城。
轮到武松和朱富二人出来时,那守城队长见了知县和押司,自来打招呼,还以为知县大人来巡查他们防务,只谨慎应对,却不知知县大人背后,站着全县上下正要缉拿的杀人凶手武松,知县和押司性命,都被撰在手里。
陈知县怕死,只说要与押司出城办事,命他们把守好县城,不要出任何纰漏。那队长本不敢直视知县,更不会看背后随从。
所以他看不出知县神情有异和暗暗递来的眼色,只点头如捣蒜,说一定不会有差错。
于是四人顺利出门,那队长目送过来,见武松身形熟悉,又想知县大人出门,怎么只带两个随从,顿感奇怪,只又说不出来。
陈知县和王押司眼见卫兵无动于衷,他们已经出城,只道小命不保,顿时心惊胆战。
武松却没空来考虑他们两个的心思,一路裹挟着二人全速向景阳冈赶去。
等那衙役赶到城门来,说知情形,那队长惊吓得魂不附体,忙带了人追出来,只是他们又无马匹,只得一路狂奔来追,但武松一行人没走大路,他们如何追得着。
武松一行人赶到景阳冈时,早已天黑如墨,朱富要回去打点一番,交代店主人孙掌柜一些事,拿些吃的,再来汇合,要连夜赶去梁山。
只是他才下岗子来,听得山下酒店人声鼎沸,朱富摸近了看时,见大队官兵正在店中吃喝。
朱富知道领头那个,正是帮着西门庆陷害武松的陈雄,顿时计上心来。
他趁黑摸入后院,叫个伙计去跟正招呼官兵吃喝的几个伙计通了气,将那招待人的酒都暗中换了新的,殷勤来劝,给所有人都筛上,把孙掌柜父子也都晾在一边,二人正觉疲累,乐得闲下来。
孙掌柜见伙计勤快,心里感叹年轻人精力旺,只坐在一旁跟陈雄搭话。
酒过三巡,官兵人等醉倒得横七竖八,孙掌柜心道这透瓶香威力还是太大,众人都是吃的小碗,虽然吃的时间长,但跟他设的上限还差着些,只道这些官差量小。
只是众人醉倒在此,酒店扩建未完,招待不下,再说也不好安置,正自愁眉,忽见朱富钻了出来,店主人道:“朱掌柜不是去了县里谈生意,如何连夜回来,怎也没个动静?”
朱富道:“让孙掌柜操心了,事出紧急,难以周到,勿怪。”说着,直奔那陈雄一桌赶去。
孙掌柜跟了过来介绍道:“这是本县马兵陈都头,先来把他安置了再说。”
朱富道:“是得把他安埋了,不然不好交代。”
孙掌柜只当自已听错了,疑惑看向朱富,只还没问出来,就见朱富手中滑出匕首,迅速插入陈雄胸膛,鲜血飙射而出。
孙掌柜见状,早吓傻了,惊恐看着这一幕,急得说不出话来,只手指着陈雄乱抖。
眼看陈雄始终没有动弹一下,更是惊疑不定,憋了半天才道:“他们是被麻翻了,朱掌柜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官差?”
朱富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只我便是梁山头领笑面虎朱富。”
孙掌柜瞪大了眼睛,颤抖道:“梁……梁山贼……好汉,如何来害我……”
朱富道:“非是要害你,而是要带你大富大贵,不过此人差点害了我兄弟,因此必死。”
“你杀了他,这酒店怕是开不成了,如何给我富贵?”
“这简单,将这些人都杀了,拉去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
见朱富说出这句话来,孙掌柜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愧是梁山贼寇,真是胆大妄为,这可是二三十号官兵,不是小数目!
朱富没给他再思考的时间,命几个伙计将人都拖去了后院,孙掌柜战战兢兢跟来,果然见众人开始动手杀人,知道彻底完了。
朱富这时对他道:“你若是怕时,就跟着上山去,我也不能再留在此处,山寨会派人来接替此处事务,你也别想着揭发,这些人死在这里,你也没法洗脱罪责。
若是选择留下,就来好好经营酒店,日后亏待不了你。”
孙掌柜道:“朱头领既如此时时,小老儿哪还有选择的余地,就豁出这条老命,跟你们干了。”
朱富见说,笑道:“孙掌柜有魄力,我保证,日后你定会为今日选择自豪,你的子孙也会感激你。”
孙掌柜既然下定决心,也不再矜持,跟着将人一起丢入早就挖好的地基坑道里去,把土来掩埋了。
忙完之后,天快亮了,朱富留下几名喽啰跟孙掌柜一起打扫现场,掩盖蛛丝马迹,带了几人将官兵马匹牵着,接出潘金莲,带上些干粮盘缠,奔山岗上去。
孙掌柜见朱富走远,兀自心有余悸,好在因着酒店扩建,不能留过往客人住宿,否则怎么也瞒不住此事。
朱富带着人马来到山岗上,与武松说了情形,武松顿时更加敬佩这个笑容可掬的胖子。
陈知县和王押司听了,终于死心,这种机密让他们知道了,说明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死,要么永远留在这些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