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踌躇着在路上行了一程,陆陆续续收拢逃脱出来的两千余官兵。
他带领两千残兵败将,一路无比凄凉,朝着青州而来。
他的打算,自是向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借兵,反攻梁山,一雪前耻。
只他心里清楚,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三万大军都奈何不得梁山,青州又能借到多少兵马呢?
更不用说,那青州精锐,早先已被秦明折损得差不多了,虽然放回去了一些,但他们肯定没有胆量再来征讨梁山。
呼延灼明知没有希望,还要如此做,只是为了给失败一个台阶,也给朝中一个交代。
至于慕容彦达这里,两家虽然有所交情,但不至于到平白借兵给他的地步,想来也要付出一点代价才有可能。
呼延灼一路胡思乱想,赶到青州城来。
慕容彦达闻听消息,亲至城上来看。
见呼延灼只得两千兵马,而且军容不振,知道吃了败仗,心中先鄙夷起来,暗讽呼延灼败在贼寇之手,枉有名将之名。
慕容彦达知道是这个情况,心下冷了几分,虽打开城门,迎接呼延灼入城,只闭口不提征讨梁山一事。
呼延灼见状,心中了然,只得厚着脸皮道:“许久不见,慕容知府近来安好?”
慕容彦达闻言,顿时故作苦恼道:“不瞒呼延将军,近来境内有几股贼寇,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本官命军队征剿,几次三番,不能成功。
如今兵疲马乏,无计可施,正自头疼不已。”
慕容彦达一开口,就将呼延灼借兵的话堵住,噎得呼延灼十分难受。
但还是不甘心道:“此处贼人,比起梁山贼寇如何?”
慕容彦达道:“那自是不如,只青州兵马有限,钱粮不足,几番用兵,已是捉襟见肘。呼延将军此番征讨梁山,想必有所收获,不知如何到了此处?”
呼延灼闻言,坦诚道:“不瞒慕容知府,小将此番征讨梁山,并不顺利,损兵折将,特来求知府大人出兵相助。
若是能借小将一万兵马,必定杀回去,将梁山贼寇悉数剿灭。”
慕容彦达闻言,冷笑道:“若是本官所知不假,呼延将军此番征讨梁山,可是带了三万大军,可眼下只剩这点兵马,并未擒得一个贼首,可谓惨败。
先不说我这里没有兵马借你,就是真有一万兵马,你又如何能剿灭梁山呢?”
呼延灼闻言,懊恼道:“前番兵败,是小将低估了梁山贼寇,中了埋伏,那连环马也遇到徐宁那厮的钩镰枪,因此猝不及防,才败了这场。
如今知道他们底细,自能妥善应对。
若有万余兵马,小将必能建功,到时这功劳,自有慕容知府一份。”
慕容彦达闻言,腹诽不已,大家都是常年在官场厮混的,还说出这种糊弄人的鬼话来,是觉得自已很傻?
腹诽归腹诽,只他也不好明说,以两家交情,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呼延灼的请求,但是他又真的不想再掺和进来,前番被李助敲诈一笔,他可是还没缓过劲来。
此番呼延灼又兵败来求援,不帮,情面上过不去,要帮,又十分为难,担风险不说,就怕那梁山贼寇日后报复,让他再次大出血。
再说折损了兵马,青州防备空虚,失去屏障,这就得不偿失了。
思索一番,慕容彦达道:“非是本官不愿助将军一臂之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这里兵马不足,还要剿灭三山贼寇,自顾不暇,还请将军勿怪。
若是将军真有雄心杀回去,本官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就拨三千兵马随将军前往,如何?”
呼延灼闻言,叹了口气道:“慕容知府好意,小将心领了,只是这点人马,如何奈何得梁山贼寇。
大人既说境内贼寇作乱,若是小将帮你剿灭了他们,大人可愿拨一万兵马给小将再次征讨梁山?”
慕容彦达闻言,顿时权衡起来,若真是如此,倒是对自已有利,剿灭三山贼寇,青州境内就彻底太平了,自是他的政绩。
若呼延灼果真能剿灭三山贼寇,到时就算借他兵马,也无伤大雅了。
思虑一番,慕容彦达正色道:“若是呼延将军真能助我剿灭三山贼寇,本官舍了这一张老脸,各处使了人情,也要为将军凑齐一万兵马,助将军再剿梁山。”
呼延灼闻言大喜,拜道:“多谢慕容相公,小将这就点起兵马,出剿三山,只不知三山贼寇情形如何,还望知府大人据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