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灾荒过去,一切恢复正常,已是半年之后,石宝被放出来时,父母已经病亡家中,无人收尸。
石宝见了父母已成白骨,自是伤心欲绝,大哭一场,一连三天三夜,水米未进,憔悴不已。
最后痛定思痛,将房梁屋瓦都拆来买了,凑够了两副棺材钱,将父母安埋了,决定报仇雪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石宝提了劈风刀,挂了流星锤,潜入州府之中,屠杀了知州满门,然后一把火将州府烧了,趁乱逃走。
石宝一路担惊受怕,逃到杭州,一边打听消息,一边卖艺为生。
后来得知,州府救火太迟,等找到知州一家时,都被烧为焦炭,认定为失火烧死的,无从追查凶手,石宝因此逃过一劫。
只是他在杭州卖艺并不顺遂,不是东家的地盘,就是西家的场地,不是这样规矩,就是那样费用。
在杭州城辗转半年,依旧逃不过被豪强欺压、被地痞刁难的命运,可谓十分憋屈。
但为了能糊口,他也只得默默忍受,不想今日被人横插一脚,他这勉强为生的营生也做不得了,于是恼恨不已,只想大闹一场,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见林冲三拳两脚将泼皮们打倒,然后说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龙行虎步赶去望湖楼。
石宝只得强制忍耐一番,跟上来一探究竟。
几个泼皮遭了林冲毒打,虽然得了十两银子,但丢尽了脸面,赶出人群来,还要找石宝和林冲纠缠。
只是见二人进入望湖楼,他们不敢在这个有大人物罩着的酒楼闹事,于是一面叫人,一面等在酒楼外面,只要石宝和林冲出来,就要一拥而上,打死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
望湖楼中,石宝随林冲上得酒楼二楼,进入一个隔间,见里面还有三个气度不凡之人,顿时更加疑惑。
林冲见他发愣,笑道:“石宝兄弟,稍安勿躁,快请坐,先来吃一杯酒!”
石宝迟疑道:“诸位究竟是谁,找我又有何事?”
林冲道:“石宝,福州人氏,善使劈风刀,惯会流星锤,武艺高强,正直善良,可惜时运不济,落难江湖。”
石宝听林冲说出自已来历,更是惶恐,生怕此前事发,于是警惕道:“阁下究竟有何指教。”
林冲见他谨慎模样,顿时不再故作玄虚,坦然道:“在下梁山泊林冲,冒昧来寻石宝兄弟,只因有要事相商!”
石宝闻言,顿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道:“林冲,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梁山泊大寨主?”
林冲点头道:“正是在下!”
石宝见说,立即拜道:“小弟石宝,见过林教头,教头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有心结识,只是无缘得见,不想今日在这杭州城中,得见哥哥尊面。”
林冲扶起石宝道:“贤弟大名,我等也是多有耳闻,此番前来江南,便是慕名来访,不想真遇着了贤弟。”
石宝好奇道:“小弟不过是个江湖卖艺的,哪有什么名声,哥哥如何便来相寻?”
林冲道:“此番入江南,自是为了探访被花石纲祸害的江南民情,顺便寻访江湖好汉,一同上山聚义,打破这吃人的世道,掀翻这腐朽的朝廷。
来寻贤弟,自是看中贤弟人品武功,又知贤弟在此多不如意,冒昧相请,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石宝闻言,喜出望外道:“承蒙哥哥看得起,不瞒你说,小弟身上本有天大干系,若是被查出来,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也因此事连累,让小弟做不得正经营生,只能流落江湖,卖艺为生,却也处处不得意,一身武艺只是没有用武之地,变为娱人伎俩,实在贻笑大方。”
林冲道:“贤弟本事,正合上阵杀敌,沙场建功,万不该埋没在此,明珠蒙尘。”
石宝道:“哥哥所言极是,只小弟一人,落魄江湖,身不由已,既无同道,又没立足之地,如之奈何!”
林冲道:“往事不必再提,如今愚兄诚心请贤弟上山聚义,可能应否?”
石宝闻言,当即顿首道:“承蒙哥哥看得起,小弟愿意追随哥哥一起替天行道,免得蹉跎岁月,虚度光阴。”
林冲闻言大喜,赶忙扶起石宝道:“贤弟果然爽快,真有魄力,既如此,请上山坐把交椅,一同干出一番事业!”
石宝当即应下,对拯救自已于困顿之中的林冲十分感激,于是举酒相敬。
庞万春三人见石宝也成了自家兄弟,又听林冲说知石宝本事,自是佩服,也来敬酒,互通姓名。
石宝听得几人故事,自也惊讶无比,顿时对梁山充满期待。
几人吃饱喝足,下得酒楼,正要出城,忽见大群泼皮围了上来,个个手里拿了棍棒,人人脸上写满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