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夕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骄女,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可唯独在感情上,她像个笨拙的学徒,不知所措。现在,让她主动去表达爱意,比让她拿下百亿大单还难。
一路上,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林洛夕几次想开口,却都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地开着车。
“那个……”林洛夕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M国……好玩吗?”
陆时转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这问题问得也太突兀了吧?“我没去过,怎么知道好不好玩?”
“哦……”林洛夕尴尬地应了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简直是小学生水平的搭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我是说……你去了之后,打算在那里定居吗?”
陆时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看情况吧。”
“看情况?”林洛夕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他果然是想离开这里,离开她。
“如果……如果你在那边发展得好,可能会留在那边生活?”林洛夕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时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林洛夕,眼神复杂难辨。他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想听到什么答案,但他却无法给出她想要的承诺。
“我不知道。”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未来充满了变数,谁也无法预料。”
“我不知道。”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记重锤,砸得林洛夕胸口发闷。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也是,未来谁也说不准。”林洛夕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不定我在M国开拓市场的时候,还能去见你。”
陆时微微一怔,随即也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嗯,有可能。”
两人没再交流,都感觉十分尴尬。
…。。
车子缓缓停在一家门脸不起眼的小餐馆前,招牌上的“老饕居”三个字已经有些褪色,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陆时看着这充满市井气息的小馆子,与林洛夕平时出入的高档场所格格不入,心中疑惑更甚。
他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林洛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你确定是这里?”
林洛夕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嗯,就是这儿,别看外面不起眼,里面的菜味道很不错。”
陆时跟着林洛夕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喧闹声此起彼伏。他环视了一圈,简陋的桌椅,油腻的菜单,这和他印象中林洛夕的格调完全不符。
“你……经常来这里?”陆时忍不住问,他实在无法想象林洛夕,海市林家的掌舵人,会屈尊纡贵地来这种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