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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典狱长11（第1页）

巫衔月：“。”

他看着6273显示屏外壳上的划痕也渐渐恢复，才微妙地应声：“嗯。”

其实想要完成收录罪犯资料的任务，最简单的是直接回去找1号，1号所经历的事最少，他隐瞒下来的，大概是如何逃出庄园、中途有没有报复‘父母’。

但巫衔月没有回去，他沿着走廊，边继续向前走，边慢慢地问：“你很讨厌3号？”

“是，”6273毫不掩饰自已的厌恶与痛恨，“他屡次冒犯典狱长大人。”

“你很讨厌2号？”巫衔月又问。

“当然，”6273回答得更果断，理由也更正当，“他是反人类罪犯，是没有底线的无耻之徒。”

走廊带着弧度，地板也带着弧度，巫衔月走路时，会调整角度，无意识地踩在地板拼接而出的弧形线条上，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事实：“你也很讨厌1号。”

这次，6273停顿片刻，大概也知道厌恶一个小孩子有些离谱，花了些时间才组织出理所应当的理由：“他不是普通的孩子，典狱长大人，这所监狱的每一个犯人都罪有应得。”

“他们的手上沾满鲜血，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它说，“他将身世说得很惨，是在故意讨您的怜爱，典狱长大人。可他却有一个破绽，一个如此可怜的孩子，是如何逃出险恶实验室的呢？”

“他逃亡的路上，必定血迹斑斑。”

它掷地有声，“我是由人类所制作的，厌恶任何会伤害人类的罪犯！”

巫衔月：“……”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敷衍听一听，勉强还能有几分道理，可一旦仔细听，就能听出荒谬感。

“6273，”他叫出6273的编码，声音很轻，和靴子的清脆声音重叠在一起，“如果有非罪犯的人类来到这所监狱。”

“或许他是我的同事来和我共同办事，或许他是遭遇意外前来求助的遇难者，总之，他不是罪犯，也没有伤害过人类，很有底线，长相英俊，是人类观念中的好人，我对他产生好感……”

“你会讨厌他吗？”

会。

不是‘讨厌’，是‘厌恶’。

“典狱长大人，”6273口吻生硬，“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擅闯监狱都是重罪，您不应对犯下如此重罪的罪犯产生好感。”

全是白色的走廊里没什么标识物，巫衔月在一扇扇门上流动的视线定住，他停下步伐，“你是在命令我？”

“不是，”巫衔月的语气并不认真，6273却紧张地立刻否定，“抱歉，典狱长大人，我并非想命令或干涉您，只是、只是……”

“只是？”巫衔月侧身，伸手，手指在6273之前出现裂纹的地方抚过，打断它紧急组织语言的道歉，“你不是讨厌罪犯，6273。”

“你是犬性太重，见到任何和我亲密接触的人，都想呲牙。”

从见1号时，巫衔月就因6273过于过激、直接提议电击而感到惊讶，在见到2号后，看到那些无异于刑罚的恶劣对待，再听到6273凶狠的提议，他隐隐有些猜测。

见完3号，他已经可以肯定了：6273也是‘主角’。

……也是，以犬类的病态占有欲，‘主角’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东西一直跟着他，当然是捏出一个切片自已上。

像摸狗一样，他摸着6273的显示屏上端，眼睛稍弯，露出一个还算笑的弧度，“我不喜欢凶犬，但你很乖，所以我很喜欢你，6273。”

‘你很乖’是咬重的。

“你不会再一看到我和其他人接触，就一直警告‘剥夺五感’、‘电击’之类的话，也不会再借疗伤故意折磨他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