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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灵异文里的天师25（第1页）

温时序僵住。

他的瞳孔扩大，缓缓问：“什么？”

那双眼睛里，重瞳仍在显着，在上方的瞳孔因震惊而扩大时，挡住了下方兴奋扩着的瞳孔，两个眼瞳再次重叠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正常的眼睛。

但只有左眼是正常的，他的右眼处，下方的瞳孔已经扩到几乎塞满眼眶的程度，瞳孔的边缘在扩大、中心却骤缩着，紧紧地盯着巫衔月，像是饿了很多天的恶犬在盯肉骨头。

看起来很不正常，很悚然，又是在右侧，很难不令巫衔月想起被附身时的严禹成。

但温时序确确实实没被附身。

巫衔月不是很自在地下移视线，掠过温时序正常的舌头，再次确认他是一个活人，才拧着眉，很困惑地问第二遍：“你的眼睛为什么是重瞳？”

很吓人。

更吓人的是，在从巫衔月的眼睛里看清楚自已的倒影，温时序的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像是被感染丧尸病毒而不自知的幸存者，面色铁青，后槽牙咬得紧紧的，下颌线附近绷起用力过度的咬肌。

是发怒的状态。

巫衔月本能地蹙着眉，勉强提起力气踹他一脚，把他踹得退出衣柜，才问：“……怎么了？”

温时序面庞上的笑意全部消散，面色铁青，仍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的手反复握起又放开，在握起时，手背横出一根根的青筋，显得很恐怖。

助听器又掉落在地。

他肩头那块被踹的青印子显了出来，但他仿佛感觉不到，手臂的肌肉也狰狞着显现出来，咬着牙主动往后退，踩到助听器也没有停止后退。

直到往后退到房间中间，他才停下，又像是撕胶水般，用力撕开看向巫衔月的视线，看向一侧的墙壁。

巫衔月用右手摁住左肩，手臂折起来挡住一些地方，勉强坐起来些，视线向下移，看向被踩碎的助听器，又看向温时序。

明明助听器已经掉了，温时序却像是在侧首仔细听什么一样。

在没有助听器的时候，他确实能听到东西，巫衔月很快反应过来：他在听鬼语。

不知道在听什么，一开始，他显然没听到想听的，紧紧皱着眉，很快，大概是从繁乱的鬼语中捕捉到什么，他再次紧紧咬住后槽牙。

他右眼的眼底里，那只不正常的大瞳在滴溜溜地转，一会儿骤缩、一会儿扩大。

这绝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对这种怪异的眼睛，温时序怒到极致，握紧的手也缓缓松开，食指和中指并着弯曲，又皱着眉去扫书桌，看上面的一些医疗品，一副正在权衡直接挖掉眼睛、该如何处理伤口的样子。

巫衔月：“……”

他的眼皮跳了跳，连忙叫住温时序：“温时序！”

“你、”

从温时序的一些反应，他能推测出点什么，比如：那只不正常的瞳孔大概是鬼祟，温时序虽然没被域主附身，但可能带了其他的鬼祟回来。

“……你先收拾好自已，”巫衔月说，“再驱鬼。”

他又侧过脸，有红晕沿着脖颈蔓延上面颊，再三停顿，才说出口：“不要看我。”

“出去。”

温时序立刻收回视线，反复张口又闭嘴，最后低低地说：“好。”

他屏息，连空气中的气味都不敢闻，缓缓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

在房间里只剩下自已时，巫衔月才放松力道向后仰，肩膀抵住衣柜，他闭上眼睛，缓了缓，才抬手把脸颊上的一些泪痕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