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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典狱长07（第1页）

片刻前，2号的那张面庞还在不熟悉地压下凶狠桀骜，装成大型犬，现在，同样的脸，3号已经熟练地褪去所有凶狠，装得真像是一只尾巴很大的大型犬，挺像模像样的。

他们……

是同一个人。

巫衔月垂眸，将手中的资料翻页，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地址：[3号福利院]。

他又抬眼，忽略其他因素，只端详3号的面容，和记忆中1号的面容进行对比，依稀能看出几分熟悉感。

只是，小孩子的眼型再锐利也锐利不到哪里去，稍压压眼头，就能把狼一样的眼睛压成狗狗眼，和长大后眼睛的冷硬线条几乎截然不同。

“宝宝，”3号暂时松开那串珍珠项链，坦然地接受巫衔月细密的视线，那双故意压成犬类的装乖眼睛却再次凌厉起来，敏锐地发问，“你在透过我看谁？”

“……宝宝？”

“把2号的资料给我，”巫衔月向6273伸手，低声道，又简短而冷淡地问3号，“你的年龄？”

3号紧紧盯着6273抱着的那叠文件，又看巫衔月手中拿着的那两份文件，在短短几秒内，便迅速脑补出些乱七八糟的，怒极反笑，“宝宝在看谁的资料？为什么看资料？”

“我才27岁！还年轻气盛正值壮年！你有我就够了！”

巫衔月提取信息：27岁。

他翻开2号的档案，看向年龄：[27岁]。

2号的年龄是6273计算的，他离开福利院的年龄，加上被逮捕前，他在边境死亡之地待的时间。

他们两个是同岁。

但一个不认识巫衔月，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反人类罪犯，一个认识巫衔月，是被逮捕了都美滋滋地以为是在玩什么play，胡言乱语不要小孩子的……

边台。

太过两极分化了吧？像是天平的两端。

而这两极分化最初的不同，是……

“在3号福利院，”巫衔月抬眼，看向3号，“你有没有见过我？”

在再次的被放置中，3号已渐渐面目阴沉，盯着那些资料的眼神像恨不得一口撕碎，被问，他怔住，阴沉迅速隐下去，“见过宝宝的。”

“当时宝宝很漂亮，香香的，尾巴很蓬松，”他夸着，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我哄宝宝变出猫舌头、宝宝生我气了吗？”

“抱歉宝宝，下次不缠着宝宝的猫舌头亲了，宝宝不要找其他人。”

又以更低的声音补充，“找的话最好把他们聚集起来见一见，方便我杀、方便我帮宝宝考验考验他们的弹性。”

说着，3号若无其事的，仿佛刚刚没说错话，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金属腰带。

他的身后，有一根被健壮身体挡住的尾巴摇了起来，是蓬松的狗尾巴，它由腰带机关操控着，像是真的从人类尾脊蔓延出来的尾巴，低频率地晃着，晃得很招猫、很令猫爪痒。

巫衔月：“……”

他定定地看着那条狗尾巴，再三调整，才稳住冷淡的表情，视线移向3号，低声开口：“你、”

无论是1号，还是2号，他们的‘供词’都在说着一件事：巫衔月就是‘月亮’。

但怎么可能呢？

巫衔月有家人，有成长的记忆，会开心，会不开心，记得自已是如何从小小一团长成大人的，记得家长捏着自已鼻子说自已是只不高兴的糯米团子，更记得自已一次次转学的经历。

他生活的时代，要比1号和2号要晚几十年。

在他的那个时代，最高智脑不是令人信任和喜欢的‘月亮’，而是一个没有代称、所有人在提到它时都会斟酌措辞的冷酷人工智能，也没有正在爆发的人工智能危机。

对人工智能危机，他仅存的印象，是母亲在撕毁领养宠物申请时，透露出的寥寥几句：几十年前曾发生过人工智能觉醒而引起的战争，战况惨烈，不过，一切血腥的过去都由智脑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