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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灵异文里的天师17（第1页）

空气仿佛在冻结。

地上那些阴气不再像蛇一样轻轻游动，一动不动地静止住，重回死物的本质。

在巫衔月前半句话还未说完时，严禹成便果断放开笔，握着他的手腕，紧急地向外撤。

办公室很破旧，墙壁残缺不全，有很多可供人出入的洞，其他人也在往外撤。

明明没人握着，那支笔却还静静地立在空中，仿佛被一根线拴着绷紧，黑色的笔仿佛落入冰窟，凝结出一层层的晶莹的雪霜。

很快，覆盖了层霜的黑色笔杆上出现一丝裂纹，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声音传出：“咔嚓。”

和清脆破裂声同一时间响起的，是水声，温时序用匕首割开右手的掌心，又面不改色，非常熟练地顺着掌心竖着剖开腕部。

伤口一路蔓延上他的小臂，在大量血液被甩出，和阴气碰撞，发出一种令人悚然牙酸的‘滋滋’声时，他的脸色也迅速地苍白起来。

他没往外撤，还站在房间中央为其他人拖延时间。

阴气没有理他，哪怕被充满阳气的滚烫血液激出一片又一片的白烟和牙酸的恐怖声音，仍像忽然被定住般一动不动。

但有阴冷、扭曲、在空气中有如实质的某种气息在浓郁起来。

——域主在发怒。

黑压压的夜幕仿佛压向了落地窗，有凝聚成狂风的黑色阴气破窗而入，在被迎面撒上血时向后退了退，但很快又再次席卷向室内。

温时序还站在房间中央，他看着狂风皱起眉，握着匕首，再次在手臂的伤口边划了一道，深红的血肉从破口处露出，隐约可见一点森白色。

巫衔月蹙眉，反握住严禹成的手，在他回首看来时将他推出门，简短道：“先走。”

而后回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握住温时序的左手，拽着他便走：“走。”

地面上静止不动的阴气在巫衔月走过时，自动分开又合拢，窗外的狂风似乎顿了顿，但很快，风势更大，像是龙入江河般地灌进办公室里。

大厦内几乎黑成一团，风在狂涌着追逐而来，在一团团的黑暗中，温时序用血抹过眼睛，忽略暴动的阴气，避开自已流着血、显得有些斑驳脏感的右手，用干净完好左手揽住巫衔月的腰，将他半抱在怀里，“这边。”

整个鬼域像迎来了恐怖的世界末日。

一开始，巫衔月还是自已走，但黑暗太过浓郁，整个鬼域都在震动，各种东西飞来飞去，于是不知不觉间，温时序很自然而然地抱起他。

他只能主动揽住温时序的脖子，把自已调整成一个很好抱的姿势，让温时序抱得更轻松些。

飞沙走石中，大概是怨气太过沸腾，巫衔月听到了些噪杂的、扭曲到难以辨认原来声调，充斥着浓郁的不甘、恐惧和怨气的呓语：

“宝宝……”

“衔月……”

有的声音像无意识，有的声音则充满柔情，有目的地低声呼唤：“你在哪里，宝宝？”

“不可以…离开我，宝宝，”它连‘死’都不敢说，像处于某种极端的、发病的状态，却又竭力压着嗓子，哄趴在窗沿的猫回家，“宝宝还好好的，对不对？”

“宝宝好乖……吃东西的时候脸颊总是会一鼓一鼓的，在这种时候被搭讪了会不高兴，要咽下所有东西才会说话……”

声音很低，语气很温柔，但虚假感太明显，一听就气到极致，只是在骗猫从几十层高楼外的窗沿处下来。

大概猫一从那短短不足半掌的窗沿跳回家，那些‘宝宝出来好不好，给你开罐头喔’哄猫的甜言蜜语就会统统不见。

“宝宝上体育课的时候好活泼，裤子短短的，每次都跳得很高，去校医室检查腿伤时好可怜，会乖乖把腿压直……宝宝腿上还有淤青吗？”

“我帮你揉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