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夜去接受采访了,战队发了人员变动公告后就有很多舆论,赛事那边邀请他和元确去录制采访,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回来了,队长还是先吃饭吧?”
‘队长’、‘队长’、还是‘队长’。
巫衔月终于开口:“不要叫我‘队长’,我不是你队长。”
“如果没有遇到战队变动,队长签的是正常合同、正常入队、正常打比赛,”傅衍舟说,“那你就会是队长吧?我没有叫错。”
……什么?
剧情里有说这些吗?根本提都没有提过的事。
但和江城说的疯话很相似。
“你,”巫衔月短暂地无言了片刻,视线如秋月,凉凉地落在傅衍舟的脸上,“是有癔症吗?”
没有。
应该没有。
这本来该是个确定的回复,在傅衍舟没有梦到巫衔月是队长,他们一起打比赛,一起翘掉庆功会,在胜利之后的休息日单挑之前。
那个梦如此真实,真实到现在闭上眼睛,他就能轻松回忆起巫衔月坐在电竞椅上,轻慢地扫来一眼、漫不经心说单挑的样子。
也记得巫衔月挑衅扬唇,泉杀辅助还理直气壮,一副‘打不过我就是菜’、看起来很令人牙痒的样子。
越真实,一遍遍回忆时越迷茫,理智在说这只是一个梦,巫衔月已经退役了,不再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更不是在麦里发出明确指令的队长。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理智开始动摇,开始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下午,他补完觉下楼,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巫衔月?
并迅速地自我说服:是的。
“没有,”傅衍舟说,“我没有癔症,队长。”
他抬起勺子,“吃饭吧?”
“你太久没进餐,又发了一场小烧,医生说一开始最好只吃流食。”
那碗粥大体是白色的,里面有一些鱼肉,并不腥,只有鱼香。
“是海鲜粥,”见巫衔月的视线看向勺子,傅衍舟说,“江城说队长是猫舌头,喜欢味道淡的,所以……”
巫衔月收回视线,侧过脸,没有说话。
傅衍舟放下勺子,无声叹气,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队长很喜欢猫吧?”
“基地很大,可以养宠物,你喜欢那只橘猫吗?我们可以养它。”
橘猫?
眸光波动了下,巫衔月的视线又移过去,眉头蹙起。
“嗯,我知道那只橘猫,”傅衍舟再次抬起勺子,轻描淡写地说,“监控有拍到一点,而且相机里有很多队长喂猫的照片。”
他笑了笑,“很漂亮。”
那层笑意浮在傅衍舟的面上,不怎么真切,只朦胧上一层似乎存在的温和。
但对知道剧情、了解这位主角是控制狂的巫衔月而言,那个再次抬起的勺子具有很明确的意味:吃饭。
自已吃的话最好,不吃的话,傅衍舟会想办法让他吃下去。
“喝一点粥,我们再来谈相机的事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