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睡了一段时间,身体恢复了些力气,那种困倦感却还执着地残留着,元确的注视又太过明显,他吃得不是很愉快,进食的动作很慢。
细品下来,鸡肉的香滚进了米里,蔬菜的清新又化解了几分腻,只是吃多了,微不可察的涩意再次浮现。
“明天就不用喝粥了,可以简单吃些好消化的东西。”见他停下来,元确接过碗,“要我叫陆城夜上来吗?”
在勺子和碗底碰撞的声音之后,巫衔月的唇再次被勺子抵住。
……这是在硬喂。
“不用了,”巫衔月推开,“为什么我、”
会戴着眼罩。
但问题还没问出来,他转念一想,就想到了答案:因为他说不想见到元确。
……不是,这对劲吗,哥们?
算了。
气氛太怪,巫衔月丧失追问的想法,他摸索着想摘下眼罩,但刚碰到,就被元确制止,“别摘。”
手指碰到的一瞬间,那些竭力压下去的排斥反应弹了出来,巫衔月立刻后仰远离。
他看不见元确的动作,只听见十多秒后响起的声音,“要我把陆城夜叫上来吗,或者带你下楼去找他?”
紧绷又怪异的气氛终于松了些,好像终于不奇怪了,又好像更奇怪了。
“可以吗?”巫衔月尽量忽视怪异感,“谢谢。”
话音刚落,他就被抱了起来。
本能在催促推拒,悬空感又在劝说环紧,只是一个迟疑间,元确就抱着他往外走去。
宿舍区在三楼。
眼罩还在阻挡视线,巫衔月只能根据感觉和声音来分辨,他听着元确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发出前进、转弯的声音。
在几次转弯后,有被注视感遥遥传来。
一楼很安静。
一开始,巫衔月没有辨认出来,只是感觉在下楼时,距离其中一道注视感越来越近,直到他被对方伸手接过,“睡太久,想出来逛逛吗?”
是陆城夜。
他就站在楼梯下,但刚刚没有上楼,“你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吹风……要玩游戏吗,我带你去训练室?”
“不过我在直播,你想出镜吗?”
不,现在不是出不出镜的问题。
……算了。
巫衔月不是很想说话,他环着陆城夜的脖颈,没什么精神地说:“可以出镜。”
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出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