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只字未提看到小晴的事情,但梁锦生却也听说了小晴的消息。
没办法,工地上碎嘴八卦的人那么多,消息传得飞快。
再加上他莫名其妙地被针对,一串联起来梁锦生很容易就往那个方向去想。
最重要的是,上一次在京城里被绑到小屋子里打的那一次,他虽然是眼睛嘴巴都被蒙上堵上了,但他耳朵可是能听到的啊,女儿的声音即便是隔了两年多他还是能瞬间认出来。
梁锦生自已也知道理亏,但是!
女儿虽然打了他一顿,但也只是打一顿!
包括眼下,也只是将他关起来,把她赶走!
他就说,印象里的小晴随了她母亲江小雨极软的性子,和人说话一直都是细声细气的,就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怎么可能真的能狠下心来杀亲爹?
他可是她唯一的亲人!
梁锦生越想越有理。
若日后小晴原谅他了,他岂不是能借着女儿的势力过上好日子了?
如此一想,这昏暗的房间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头梁锦生怎么想,远在三十多里以外的京城的小晴是不知道了。
她昨日跟着二哥将京城里外的产业都跑了一遍,还坐着马车来回六十公里的跑饺子坡,小晴那是一回到国公府立马倒头就睡,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又被叫醒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被戳醒的。
一根细长的竹杠穿过窗户伸了进来,隔着被子抵在了她的后腰上,将她整个人都推地被动翻了个身。
她想装死不动,但她的床位就斜对着窗户,只要她还躺在床上,就躲不过那根竹竿。
这是她入住芍药的房间两年以来,第一次察觉到这个小房间的缺陷。
嗯,窗户不能上锁、床铺的位置也对着窗户。
被窝里的小晴在心里抱怨了起来。
“你不要太过分哇!”她终究是忍不住了,掀开一直盖住脑袋的被子,气势汹汹(只以为)地吼了一声。
只是她那原本就软糯的嗓音,再加上刚睡醒带着的浓重鼻音,让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发脾气,更像是在撒娇一般。
窗外,拎着竹竿的任二脸色带着一抹坏笑,看到床上的小姑娘抓狂的模样,他反倒心情更好了。
“这算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升得足够高的太阳。
虽然清晨的太阳还不算灼热炫目,但老太太院子里已经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院子里不时走过忙活着的丫鬟。
“最起码我没有半夜把你拎起来!”
“这样子,你多少能感受到一点我的痛苦了吧!”
“让你还敢幸灾乐祸!”
任二手上竹竿连点,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
“怎么冲我来啦!谁不让你睡觉你就找谁啊!”
最终小晴还是没能扭过对方,被迫在蒹葭的伺候下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