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光叫她起身:“敌在暗我在明,这次我不罚你,以后若再犯,我决不轻饶。”
“谢大长公主。”
紫二感激,磕了一个头才起身。
“彬州的事可有结果?”
紫二皱眉:“一切证据指向靖安王。”
当真是他?
萧令光眉心微皱,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侍候泯州王的随从当天夜里自杀身亡,从他随行包袱里搜出两张面额一百两的平安银庄兑票。”
据说平安银庄的兑票只用于自家商户,从来不外传。萧顿何时与平安银庄牵扯上关系?
紫二见她疑惑,便问:“大长公主还记得青州李家吗?”
萧令光自然记得,曾经盛极一时的青州李家,不久前被她清理,从此退出朝堂,退出京城。
“这平安银庄是青州李家的产业,属下顺着这条线索往下追查,发现靖安王曾经和青州李家走得很近,随从包袱里的两张兑票,就出自靖安王府。”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光凭两张兑票很难说明什么。
萧令光仍觉得摆在明面的证据都太过简单,萧顿历经三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想杀泯州王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何必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让人查出来?
“有,此人的母亲曾是靖安王府管家的妻子,因为与马奴私通被赶出去,后来辗转去了泯州王府上侍候,得到泯州王妃赏识,带她去了封地泯州,她的儿子,就是此次害死泯州王的人。”
赵玄意紧锁眉头,觉得不妥:“如此说来,这个随从母子深受泯州王一家信任,当真会为了二百两银子,就叛主求荣?”
作为泯州王府信任的家仆,平日里的赏赐自不必少,更何况此人生母受泯州王妃恩情,就为了区区二百两出卖主人,着实有点儿说不过去。
紫二微微一顿,的确疑点重重,但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萧顿,且死无对证。
青禹略一想,就觉得此事不难理解:“怪不得靖安王恶人先告状,等不及谢大人和高大人回来,就想栽赃给大长公主。”
他暗中查过,那天萧达宪遇刺,萧顿嫌疑最大,他却引导朝臣误会大长公主,除了离间大长公主和萧达宪,他怕是还想祸水东引,为他争取毁灭证据的时间。
萧令光却仍觉得有诸多疑点,问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怎么说?”
紫二既然从彬州回来,想来会顺便去探查谢绍荣和高绍宗所查的结果。
这也是紫二疑惑的地方:“属下回来之前,谢大人和高大人为此事起了争执。谢大人想验尸,高大人和泯州的人不同意。”
谢绍荣和高绍宗两人的行为,似乎都符合情理。一人为了案情,一人为了泯州王的尊严,都不算过分。
但泯州王身份尊贵,如此僵持,这件事只怕就到这里了。
那么这件事最终的嫌疑人就是萧顿。
萧令光和赵玄意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再查。”
萧顿或许有杀人的动机,也有争夺皇权或是想把她逼退一人把持朝政的野心,但如此多此一举漏洞百出的举动,实在没有必要。
“青禹,你和紫二一起去,想办法拿到更多证据。”
查出这件事的真相,找出幕后操控者,才能知道是谁在暗中搅弄风云。
“是!”
青禹和紫二答应,当天夜里就离开京城,直奔彬州。
然而两人才刚出京城,驻守京郊的神威营左将军贾括,就带人把大长公主府围了。
领头的士兵叫嚣:“请大长公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