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引得赵兄如此心不在焉?”
登鹤楼二楼雅间里,赖如晦见站在窗边的赵玄意看着楼下出神,连唤了两声都没回应,不由得好奇,走到他身边。
这才见到楼下一群学子围着一名贵族少年奉承。
那少年瞧着很是得学子们欢迎。
他也算是登鹤楼常客,这般追捧一个人,还是第一次见。
咦了一声:“这些学子仗着多读了几本书,平日里谁都瞧不上,怎么对这少年如此客气?”
赵玄意这才回头。
赖如晦见他眸色深沉,顿觉方才的话似乎有歧义,立时端正了脸色解释:“赵兄谦和守礼,是千里挑一的谦谦君子。”
“赖兄认得这少年?”
赵玄意自然清楚赖如晦不是在说他,不过连他都认得萧达宪,可见萧达宪这些日子在京城也没闲着。
“不都叫他世子吗?近日泯州王世子进京,都在说这位世子为人谦和,平易近人。”
赖如晦瞟一眼楼下大堂那侃侃而谈的少年,啧啧两声:“花孔雀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支持大长公主。”
赖如晦能把买卖做这么大,仅仅靠家族有钱是不够的,他自己就有敏锐的洞察力。
萧达宪自从来到京城,就经常出入学子们聚集的登鹤楼、七宝斋等地,与学子们关系非常,赖如晦想不知道他都难。
不过他这比喻倒是贴切。
萧达宪眼下就像花孔雀一般,生怕别人看不见他。
一楼大堂,青州来的学子荣春时对出了最难的一幅对子,众人恭贺,萧达宪身份最高,便被学子们起哄起来说贺词。
他也不客气,拱手道贺:“恭喜荣兄胜出,以荣兄的才学,来日殿试,必能一鸣惊人。”
荣春时谦虚揖礼:“多谢世子,那便借世子美言。”
荣春时出身没落寒门,虽学富五车,可若没有科举,只能一辈子待在青州做一个小小录事,穷其一生怕是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说起来,若没有大长公主,在下就没机会来京城,与诸位以文会友。”
这话说得在场学子动容。
他们都是出身末微门庭,若不是大长公主重开科举,这辈子都没办法有这样的机会与天下学子一争高下。
他们当中,或许有些人考试过后名落孙山,照样还是回到原籍。
但科举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
这次落第没关系,回去温习,来年再考也不迟。
萧达宪很是赞同,言辞恳切道:“各位都是万里挑一的栋梁之才,他日高中,希望诸位不辜负大长公主的期望,心怀百姓,为君分忧。”
众学子自然是感激的,纷纷附和:“是啊,没有大长公主,就没有你我将来。他日若有机会高中,必不负这一身所学,为东越,为大长公主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