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信道:“这豆腐作坊是我娘留给我的,我这些兄弟都可以作证!”
抬着担架来的几个地痞混混连连点头:“我们都可以替吴信作证!”
“吴信他娘临死前,我们就在跟前,都是亲耳听到吴信他娘把这个豆腐作坊留给吴信的!”
“我能作证!”
“我也能作证!”
几人纷纷开口。
吴信想说什么,都被他们的声音盖了过去。
县令大人又问春枝,“你有何话说?”
春枝道:“回大人的话,将豆腐作坊卖给我的李氏现在好好地活着,她只是回了乡下养老,不是死了……”
几个地痞混混闻言顿时没了动静。
一个个都看向吴信,其中一个小声道:“你娘还活着,你怎么不早说?”
吴信倒是想早说,谁让他们嘴巴这么快,拦都拦不住。
县令大人道:“那就传原户主李氏!”
吴信连忙喊道:“大人!启禀大人!我娘病了,老糊涂了,记不清以前的事,您就是传唤她来,那也没有用啊。”
“这……”县令大人看向了师爷。
师爷当即道:“买卖豆腐作坊之事,还有谁人知晓?”
春枝道:“先前过户的时候,曾经来县衙盖过印章,县衙之中应该有所记录才是。”
县令大人刚要说话。
师爷凑到县令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桩争豆腐作坊的案子,有人提前来县衙打了招呼,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判给春枝。
县令大人早早就收了好处,却不记得这桩事,师爷赶紧提醒他。
这么一说,县令大人立马想了起来,这事是丞相千金,状元夫人提前派人来打过招呼的。
县令大人假咳了两声,装的很是清正廉明,立刻派师爷去查找记录。
师爷应声而去,过了许久才回来,当众说:“前些日子文书库闹老鼠,啃坏了不少书籍,记录这个豆腐作坊买卖的记录文书已经被咬坏了……”
“竟有此事?”县令大人假装诧异道:“那这豆腐作坊买卖时可还有人的人证物证?”
“有。”春枝道:“状元郎陆景云是新户主,他亦是人证。”
吴信和身边的几个地痞混混讥笑道:“人家状元郎是什么人,哪里瞧得上这么小一个豆腐作坊?”
“就是,人家可是状元郎,要什么没有?”
县令大人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按照流程问了一句:“人证何在?”
师爷高声道:“传人证!”
衙役上门禀报道:“启禀大人,堂外无人,人证没来。”
春枝回头,朝堂外看去。
陆景云说过他会来的。
他又食言了。
“没来啊。”县令大人道:“那就没有人证了。”
县令大人拿起惊堂木,当堂一拍,就要断案,“原告吴信与被告春枝争豆腐作坊案,因吴信有人证,春枝没有人证,本官特做此判决,将桃花巷豆腐作坊判给——”
“状元郎来了。”
门外一声通报,打断了县令大人的判决。
“状元郎还真的来了?”县令大人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