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艾伦的允许,鹿南星兴冲冲的离开房间跑去书房找陆长宴。
“陆长宴,明天我要离开京北了!”
鹿南星赤着脚冲进书房时,陆长宴正在审阅季度报表,檀木办公桌上堆着三摞文件,咖啡杯里装着喝了一半的拿铁。
听到她的话,男人钢笔尖在报表上洇出墨点:“去哪?”
“去调研啊!”鹿南星扑到办公桌前,眼睛亮晶晶的,“就是之前我和你提过的那个想法。”
男人修长手指停在键盘上,抬眸时镜片闪过数据流的残影。
“京北的高校一半都有陆家捐的图书馆,想去哪个,需要安排校长接待吗?”
鹿南星晃了晃手中的《破茧》剧本,扉页贴着密密麻麻的便利贴。
“我已经去三中找过调研过,那里有个老师知道我的来意和我说真正的伤口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校园霸凌的多发地带不在一线城市,往往是在那些经济和教育不发达的小地方,如果我需要调研她建议我最好去县城那种地方看看,我决定了,要去不同的县城看看。”
鹿南星觉得这个老师讲的很有道理。
她也发现了,那些被爆出来恶性霸凌的新闻的所在地确实都是小地方比较多。
“你知道那些县城离京北多远?”陆长宴饶有兴致,“那里连五星酒店都没有,便利店八点就关门。”
鹿南星热情丝毫不减,“可是向小阳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挣扎出来的!”
她挥舞着剧本,纸页哗啦作响,“如果我不去经历她走过的路,怎么演出骨头缝里的疼?”
陆长宴微微一怔。
他见过鹿南星在晚宴上像只高贵的天鹅般骄纵,也见过她未施粉黛在人群中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鹿南星美的明艳、纯真又热烈。
但他此刻却像第一次认识她身上的另一种美。
他语气故作放冷,“去那些地方可没有头等舱可以坐,只能坐绿皮火车,车上会有汗臭味,泡面味,说不定还有人在你座位下吐痰。”
鹿南星却眼睛更亮了:“那更好!向小阳转学就是坐的绿皮火车!”
她掰着手指头数,“我要记下摇晃的频率,车厢的气味,还有……”
鹿南星数的认真,没注意到陆长宴嘴角流露的笑意。
原来心动是这种感觉。
像发现保险柜里最珍稀的蓝钻突然有了生命,在掌心跳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踢踏舞。
他向来擅长用游刃有余的撩拨掌控节奏,此刻却像被某种灼热的东西烫穿了从容的面具。
陆长宴突然推开皮质转椅,屈指叩了叩大腿,“过来。”
鹿南星数数被打断,她绕过办公桌,跌进他怀里,桌上的文件不小心带翻,她慌忙要捡,被箍着腰按回去。
真丝睡裙与高定西装裤摩挲出暧昧的响动,陆长宴指尖勾着她腰后的蝴蝶结。
“想好了?半个月后集团很忙,我就不能带你去迪士尼了,还记得某人扬言那天要吃满十家甜品店。”
“啊?”鹿南星撅起了嘴,“就连一个周末的时间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