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信他的话吗?
姨母告诉过她,男人的话都不可信,何况魏缜还是个无赖登徒子。
可是现下的情况,她好似也别无选择,除非大喊大闹地把人招来,可那样就算摆脱了现下的困境,却会陷入一个更加糟糕、甚至可以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青梨闭上眼睛,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她颤抖着伸出了手。
……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缜满足地叹了口气,将头埋在沈青梨的颈窝里。
沈青梨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紧绷。
就在这时,假山另一侧的动静突然停了下来。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那女子的声音传来。
"没有啊,可能是你听错了。”男子答道。
"不对,好像真的有什么声音。”那女子坚持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完了。”
“可我这才一回呢,乖乖,且让哥哥再快活快活。”
那女子却是绝不肯依,男子似是无法,只得答应。
很快,匆匆脚步声远去,假山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魏缜这边也终于松开了沈青梨,他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
沈青梨靠在石壁上,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这才哪到哪,就有这么累?”
魏缜乜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和慵懒。
沈青梨没有回答,她的脸上仍然带着羞红,眸中满是复杂。
魏缜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见她还瘫软着,伸手便要去拉她。
沈青梨却是避开,自个儿靠着假山石壁起身,低声道:“四郎君,你方才答应了,我帮你一回,你就放我走。”
头顶却是传来男人轻笑一声,而后她的下颌也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方才不还说我是个趁火打劫的小人吗,既是小人,那必然是言而无信,不是么?”
沈青梨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眸:“你!”
魏缜挑眉:“我什么?”
小娘子的脸皮如何比得过男人的厚,何况沈青梨也不善于与人争辩,面对此等无赖,眼圈红了又红,很快便盈满了泪:“你…你怎能这般过分,这般欺人太甚!”
眼见着小兔子跳脚了,魏缜也意识到有点过火了。
诚然,她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风情。
但相较于将她惹哭,他更希望她能像面对大哥、二哥和六弟那样,笑眸弯弯,自在从容。
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娘子每次见到他都怕得厉害。
难道他长得像青面獠牙的恶鬼不成?
魏缜心里纳闷,再看她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终是叹口气“好了,爷逗你玩的,别哭了。”
他伸手要去替她擦泪,却被她偏脸躲过,“我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实在担不起四郎君的这番‘厚爱’,还请您日后莫要再为难我,让我在府中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两年。待我姨母替我寻好了亲事,我立即嫁出去,再不给府上添麻烦了。”
她本意是想撇开关系,可偏偏她越想撇开关系,魏缜心里越是不痛快。
待听到她还急着要嫁人,方才那点子温存霎时荡然无存,他冷笑一声,“嫁人?你的嘴都被爷吃过好几回,爷的身子也叫你摸过了,你还想出府嫁人?”
话落,沈青梨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强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咬牙道:"四郎君,请自重。”
魏缜冷笑一声:"自重?在这国公府里,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伸手想要触碰沈青梨的脸,却再次被她躲开,这一回,魏缜也怒了,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怎么,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