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星被请进了老夫人的凝晖堂。
正所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冷星一路披荆斩棘,解决了无数的问题,但是仍旧有不少的麻烦事找上门。
冷星走进凝晖堂,猛然发现重病缠身的薛氏竟然也坐在了堂上,心中略微浮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但是表面上依旧恭顺地和薛氏行礼道:“母亲,身体可好些了吗?”
薛氏微笑道:“哎,吃了大夫的药,却还是总不见好。。。。。。”
冷星又说了几句照顾好身体的话便向前站在了老夫人的身边。
冷星有些好奇,薛氏向来不愿意让人知道她体虚,今天倒怎么会主动将自己身体不好的事情说出来呢。
冷星恐怕不知道的是,薛宰相为了帮妹妹,特意派人送了帖子去请冷非然过来详谈,其实这也正常,两个人都是朝堂之人,又有姻亲关系,经常续续也是正常的。薛宰相本来想着,到时候推杯换盏间将冷月的事情提出来,冷非然一时高兴估计这事也就成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冷非然竟然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拒绝了赴宴。
这下薛宰相有些不快了,送帖冷非然不来,总不能让自己跑去吧,先不说自己官阶在冷非然之上,好歹自己也是大舅子啊。
这件事,也让薛宰相和薛氏意识到,冷非然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在薛府面前低了一等的男人了,或许更早,他就已经隐隐地在摆脱着薛府的控制。
这样一来,薛氏就必须另外想法子了。所以,尽管她已经病的不行了,但是还是强撑着病体出来了。
“现在府里事情繁多,大夫开到药我是一副一副吃了下去,但是都于事无补,恐怕需要长期调养。”薛氏主动向老夫人提起来自己的病。
没有想到老夫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话。
反而是看向一旁的冷星笑道:“昨儿的花灯会好玩吗?”
冷星甜甜地笑道:“可好玩了,可惜母亲没能去看。”边说还边看向了冷星。
薛氏却仿佛勾起了什么回忆慢慢地道:“说起花灯会,原来每年我都会带着你们姐妹一块去,你大姐最喜欢西边一户摊子做的花灯,每次都要买好多个回来,家中明明有巧匠可以做,她却偏偏不爱,那孩子有时候就是执拗啊。。。。。。”
薛氏边看边观察周围的人,发现在场的人都静悄悄的,老夫人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薛氏感到了几分无力感,什么时候在这个家里她已经说话如此没有用,说的话竟然无人搭理。
薛氏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想到在庵堂受罪的冷月,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她从旁边的凳子上拿出来一卷佛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杜妈妈立马上前扶起,薛氏挡开杜妈妈的手,自己强撑着一步一步挪到了老夫人面前跪下道:“母亲,这是月儿在庵堂亲自为您抄的经书,这孩子傻气,听说用血抄佛经虔诚,竟然真的没日没夜用自己的血抄了这卷经书。”
老夫人看了一眼经书,并没有示意林妈妈去接过来,而是怔怔地看着薛氏。
薛氏艰难地举着经书,也不敢多言。
半晌,贺氏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