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看着一双双同情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大家”,江尘向众人道谢,感觉有些头大,事情好像没有向他想象的发展。
“………………”
到了下午众人商量好了明天的事宜便各自散了,这让江尘松一口气,明天开始街坊们就要开始办丧事了,他必须趁着今晚把娘交代的事全都办完。
很快夜深了,江尘拿出凉干了的血裙给他娘换上,又拿剩下的黑狗血把未上漆的棺材里里外外刷成黑红色。
他歇息了一会儿,又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娘搬到了棺材里,拿出一只毛笔浸泡在黑狗血里,又取出来放在他娘手里。
看着躺在棺内的女子神色安详,一身血衣,双手搭在小腹上,手里握着一支血淋淋的狼毫毛笔,江尘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非得是这套行头,难道有什么讲究吗?
算了,不想了,只要娘能活过来就好。
至于到底能不能活过来江尘到不是很担心,他相信他娘不可能骗自已,昨晚过后他娘在他的心里的地位已经上升到了神仙高度。
忙完这些之后终于放心的睡了过去。
……
清晨,太阳照常升起,在众人的忙碌中,屋外飘起了白绫,门口一副白联。
“怨天,恨天,天无情,天夺我爱,”
“哭母,念母,母有恩,母走心空。”
横批:“泣如泉涌”
街上的长席坐满了帮忙的街坊邻居吃着旗花面;小孩儿成群结队的嬉戏打闹;江尘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的血棺前嚎啕大哭,眼角滴下无奈的泪水。
五大娘,张五屠等人将江尘团团围住,眼中充满同情地劝说着江尘节哀。
门外站着两个人手拿唢呐,有一声没一声的吹着。
头七,逝者要在家中停棺七天,就这样街道上的席摆了七天;街上的孩子疯了七天;江尘跪在灵堂哭了七天。
第七天晚上众人合力将棺材盖上,上好了钢钉。
“小尘啊,为什么你娘穿的是红色的衣服,怎么手里还握着一直毛笔?”张五屠好奇的问道,众人也疑惑的看来过来。
“啊…这…我娘临走前嘱咐我说她喜欢红色,叫我给她买一个红色的裙子”,江尘挠着后脑勺面不改色的说道:“至于这毛笔嘛……”
“……我想起来了,我娘临走前还说给她准备支笔,将来她在下面要做学问,当大官,说不定就赶上阎王爷招人了”
江尘情急之下随口瞎编了一个理由,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撒过一个慌,因为他每次都要撒两个,一个谎话往往解决不了问题。
众人嘴角狠狠一抽,还有这种说法吗?做学问?!还当大官?!!还阎王爷招人?!!!这么炸裂的吗?!
只是这是江尘他娘临走前的遗嘱,众人也不好多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