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那年。
亲眼目睹了一场大火。
翻卷的火焰,吞噬了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弟弟,还有我那个,只有三岁的妹妹。
我瑟瑟发抖的躲在街角,紧紧捂着嘴,以免自已的哭声,把那些纵火的混蛋引过来。
放火的人我认识。
是我家的邻居。
这个世界怎么了?
诺埃拉一家的房顶漏雨,我的爷爷和爸爸,自已掏腰包买瓦片,帮助他们修屋顶。
诺埃拉家里的男人,懒得要死,他们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全靠女人摆摊卖水果赚钱。
他们家经常断粮,是我爷爷,把我们家的口粮,分给他们。
我七岁那年,诺艾拉家的小儿子,得了急性肺炎,整个人都要咳死了。
是我爸爸,骑着我家的摩托车,赶了一夜的山路,将他家小儿子,送进了医院。
医药费,是我爸爸垫付的。
救诺埃拉家小儿子的医药费,是我的学费。
就因为这事,我在家闲了一年,八岁才上小学一年级。
还有诺埃拉的女人们,她们被家里男人暴打的时候,是我的母亲,将那些女人领回家,给他们煮热汤,给她们抹药膏。
我们一家人,总是无私的帮助我们的邻居,从来不求回报。
所以,你应该能想象到,当我眼睁睁的看着诺埃拉一家,在大火前欢呼时,我的心,是有多痛。
诺埃拉家的女人们,抱着我母亲,还有姐姐妹妹的衣服,脸上洋溢着笑容。
尤其是诺埃拉的老婆,她手里拎着一大罐跌打损伤膏。
每当我回忆到这里时,我的心里,都在笑。
她知道那桶里的药膏很好用。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药膏使用时,需要混入薄荷叶和蜂蜜水,还需要熬制半小时。
她下一次被打时,一定会气急败坏的发现,这药膏怎么不好用了呢?
她可能会后悔吧,也可能不会,谁知道呢?
诺埃拉家的小儿子,如果不是我父亲送他去医院,他四岁那年,就要咳死了。
这死孩子笑的最欢,还不停地捡起石头,向大火里扔,去砸我家的窗户。
哗啦啦的玻璃碎裂声,连同我的心,也一同碎掉了。
诺埃拉!!!
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记住了他们一家人的每一张面孔,还有每一张脸上的笑容。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你们尝试过真正的饥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