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船舱舷梯,又响起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攥着铁笼栅栏,使劲的去掰。
我才十岁啊,再加上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只吃过一顿饱饭,我怎么可能掰的开铁笼子啊?
尝试无果后,我放弃了挣扎。
至少这个笼子里,比下水道干净多了。
这里面有一个坑坑洼洼的铁盆,看起来像是饭盆。
角落里还摆着一个木桶,散发着骚臭味,应该是解手用的马桶。
我现在的处境,还不算太坏。
我冷静下来后,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阳光透过甲板的缝隙,不均匀的洒落进来。
我隐隐约约看到,船舱里有很多铁笼子,里面关着好多比我年纪大一些的姐姐。
她们目光呆滞,缩在笼子角落,怔怔的盯着某一个地方看,一动不动的。
我的到来,丝毫没有打破她们的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铁笼总是随着船舱,摇摇晃晃的。
每天都有两个上了年纪的水手。
一个水手拎着大铁桶,走在前面,一个水手拎着木勺,跟在后面。
每当他们走到一个铁笼边,都会停留片刻,后面的水手,会将木勺伸进大铁桶里,舀出一大勺饭菜,拍在笼子里的铁盆里。
我每次都会把铁盆里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还会舔干净铁盆边缘的汤汁。
只有你尝试过真正的饥饿后,才知道食物,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就像我刚被关进铁笼里时,说过的那样。
这里面的情况,对于我来说,还不算太坏。
我也不知道自已,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度过了多久。
直到某一天,胖子安东尼,拎着一大串钥匙,带着十几个水手,走下船舱。
胖子安东尼,挨着个的打开铁笼。
水手们,熟练的将脚镣手铐,拴在我们的脚腕和手腕上。
他们又用一根麻绳,将我们的手连成一串。
胖子安东尼,牵着绳索,率先走出船舱。
随着我们走上舷梯,脚镣上的铁链,响起一连串哗啦哗啦的声音。
走上甲板后,我发现这艘大船,停在一处海岛边。
这里的码头很小,小到只能停泊这一艘船。
胖子安东尼,牵着绳索,率先走上由木板搭起来的船桥,我们这一大串人,缓慢的行进着,像是一列行军的蚂蚁。
来到岛上后,我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被拴上一个橡皮圈,橡皮圈正中间,标示着阿拉伯数字。
我脖子上的橡皮圈,是10号。
在这座岛上,我们是没有名字的人。
十号,就是我的称呼。
我们三十人一组,被分配到一间铁皮房宿舍里。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是我们的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