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肯定出不了太高的,这房子除了在帝都之外,就没什么价值。”
时黎听着他把这套房子从里到外都抨击了一遍,也没有再开口辩驳。
眼前这套狭小的两室一厅,承载她前24年的人生。
她喉头滚动,半晌才从喉中逼出一句:“30万能卖出去吗?”
“勉勉强强吧。”中介回答,“就看你们什么时候能搬走,我们好过来拍照售卖。”
时黎声音愈发艰涩:“半个月就行,能卖的话越快越好。”
见她这么爽快,中介都忍不住咋舌。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和时黎约定好收房时间后就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时黎一个人。
她现在才有时间打量这套房子一角一落。
电视机墙上还贴着她从小到大的奖状,历年冰滑获得的奖杯和证书摆在沙发旁的木架上。
时母每天都会擦扫一遍灰尘,保证她的荣誉干干净净。
时黎思绪纷乱,抬脚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她今天回来,也是想先把衣物都收拾带走。
半小时后,她本来就不算多行李就打包完成。
剩下的一些大件和父母的东西,还得等时父回来处理。
时黎站在房中间,环顾一圈。
想检查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却猛地瞥见书桌上的旧手机。
是她三年前用的那一部,电话卡都没有拔出来。
真正的销声匿迹不是抹去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而是她真的来过,却再也找不到她踪影。
时黎一直信奉着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刻意毁掉从前的用品。
她走到书桌边,给早就没电的手机充上电。
时间过去这么久,时黎也没有抱什么开机的期待。
可屏幕上却突然一亮,慢慢加载桌面。
时黎呼吸微凝。
她还没来得及滑动屏幕,房间里就响起叮叮咚咚的短信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