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眉头皱得死紧,面带犹豫之色地劝着:
“顾先生,你自己也受了伤。。。。。。”
“是啊,言城,你自己都是患者。。。。。。再说你们的肾源是否匹配还是两说!”
顾妈红着眼,苦口婆心地劝着。
可顾言城只是倔强地摇头,眼底全是救人的迫切:
“文玉在手术床上等我,她需要我,我不能让她死!”
话未落,他便扯着医生的袖子,红肿着眼急匆匆地就要冲进化验室。
哪怕钟艳冰拽住了他的衣袖,喊了一声“言城!”,也被他头也不回地重重挥开。
手被摔在坚硬的门框上,一阵钝痛袭来。
直到顾言城的身影彻底消失,顾妈才哽咽一声,无奈地瘫坐在椅子上哭道:
“席文玉怎么回事!就不能离言城远一点吗!15岁为了救她,不会游泳也径直跳进海里,后来席文玉没事,他自己倒高烧了几天几夜!本以为席文玉出国,两人就散了,谁承想。。。。。。”
顾爸难耐地捏了捏眉心,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无奈。
“这个席文玉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几年前出国就和言城闹过一回,为了她,他伤心过度犯了心脏病,要不是换了一个心,人都差点没了!现在又要割一个肾给他!又不是夫妻又不是男女朋友,这算什么?他简直是疯了!”
顾爸气得直接砸了床桌上的玻璃杯,完全忘记站在身后的钟艳冰。
从父母嘴里听到两人纠缠的往事,她身影微僵,脸上泛起晦暗的惨白。
细看之下,既带着恍然大悟的怜悯,又带着得知真相的讽意。
这一刻她才明白,即便是纪容川的心装在顾言城身体里,即便他曾真的想和他好好过一辈子。
她也不可能,真的捂热他。
幸好,她也看得分明,要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谁也没注意到她悄悄出了病房,进了对面的手术室。
不到二十分钟,憔悴的顾言城被护士从化验室送了出来,顾妈连忙跟上去,颤着声问:
“这是。。。。。。手术做完了?”
那护士急忙摆手,面上带着几分歉意道:
“幸亏钟医生出面,发现病人只是内脏出血过多混淆了判断,肾没有问题,这位先生不需要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