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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满地金银前痛哭,当天下午带上御赐的铁券求见陛下。
“求陛下看在魏家世代为国敬忠,饶恕魏峰!”
天子冷冷地看着我:“魏峰公然藐视君恩,你要是想救他,过完三千铁砂床才有资格提要求。”
三千铁砂床,就是铺满三千里路的铁钉,只着单衣一步一叩首。我要救的人,就在三十里路的尽头。
大雨倾盆,三十里路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我脱掉鞋袜在铁砂床上一步一叩首,每走一步就被钉子扎进手掌,小腿。
一路鲜血淋漓。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宽恕我夫君!”
我跪完三十里路,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垂头呈上铁券——又名免死金牌。
皇上被我的不识好歹气得脸色发青:“魏峰罪大恶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妾愿代夫君受罚。”我俯首跪地。
皇上罚了我五十大板,在闹市行刑。
板子三米长半米厚,钉上钉子,三十大板就足够打得臀骨断裂暴血而亡。
闹市里人山人海,人人都知道今日那个犯了罪的将军夫人代夫君受过,行刑的捕快生怕被检举玩忽职守,铆足了劲地打。
沉重的钝痛不断传来。
三十板时,我呕出一口心血。
四十板时,我腰身血肉模糊。
行完刑,我神志模糊地想:其实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熬,还不如魏峰喝醉了哭着喊婉婉时来得痛彻心扉。
刘燕啊刘燕,你真是贱骨头。
我彻底昏死过去。
等我再次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七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