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妾之间还有鄙视链?
林管家看着陶桃淡定自若,和身边的何姨娘形成鲜明对比,就知道这小女子算是找对了。
比那几个口若悬河的男人强太多了。
把手里的女子交给丫鬟后,她转身进去,站在床边看。
床上的人浑身溃烂,伤口上的血肉长有粉色的小颗粒,还是肉瘤一样的东西,没破皮的皮肤上有红色的小斑点,身上没一块好皮。
看上去很瘆人,不单单是恶心,感觉让人看了就浑身发痒。
密集恐惧症看了绝对会很高兴的,高兴到晚上睡不着。
“这是天花?难怪那些人不愿意过来。”
她喃喃自语道。
天花感染上基本是死路一条,因为这里还没有找到医治天花的办法。
但是…看着又不太像啊……
陶桃慢慢走远,将身上的挎包取下,拿出方巾戴在面上遮住口鼻。拿出羊皮手套拿上。
“来吧,客人。”
“需要我为你献唱一首吗……”
她哼着小曲儿,拿出卷起的化妆包,还有一整套缝合针线,上面有把长而锋利的小刀,有点像是手术刀。
“红日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她拿起小刀,一点点割掉脸上溃烂出的小肉粒,再用镊子夹出来放到摆放在一旁的白色方巾。
忽然她朝着门口大喊:“管家,淘米水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门外的林管家有些着急,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人还是没到,就在他又要叫人催的时候,两个小厮总算是端着淘米水来了。
“快快快!送进去。”
他们点头赶忙进去。
“姑娘,水来了。”
她头也不抬的说道:“先放一边。”
放好后两人刚要走,忽然被她叫住。
他们转头看向她,只见这个小女子俯身,眼睛紧盯着尸体的脸庞,手上在做什么动作。
而且她离的特别近,老爷还活着的时候他们看过他那张脸,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这小娘子怎么这么淡定?
果然是干这行的,什么也不怕。
“这是你们老爷,你们应该不怕吧?”
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