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天边被残阳染成一片绚丽的橘红色。
林间,骏马嘶鸣,尘土飞扬。
裴珩一身玄色铠甲,身姿挺拔如松,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肩甲上,反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手持一张乌木长弓,弓弦紧绷,弓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裴珩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殿下!”王炳连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长弓。
裴珩解下护腕,随手扔给王炳,然后走进了营帐内。
裴升原本正陪着宣姝说话,见裴珩归来,他小小的身子微微一僵,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连忙起身行礼:“侄儿拜见太子殿下。”
裴珩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裴升,落在宣姝身上,然后是饭桌上。
裴珩眉心一皱,“太医不是说要少吃发物吗?”
宣姝说:“一口两口的不碍事儿。”
裴珩无奈一笑,想到她的伤口也只是皮肉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也就随她了。
目光却看向旁边的裴升,语气显然冷然了下来,“你的伤好些了吗?”
裴升就算再成熟,面对裴珩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回……回太子殿下话,已……已无大碍了……”
裴珩是当真不喜欢这个孩子,性子柔柔弱弱,每次看到他都害怕成这个样子。
这般样子,日后怎么做储君?
裴珩暗自摇了摇头,面上不显,“无碍就好,日后防着点人,别傻乎乎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说出来却不是一个意思。
裴升已经快哭了,但还是忍着。
其实也怪不得他害怕。
主要是裴珩的气势太强了,即便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感到压迫。
更何况,他刚刚从猎场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裴升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是,谨遵太子殿下教诲。”
裴珩嗯了声,没说什么。
裴升看看宣姝又看看裴珩,立刻觉得自已是个多余的人,马上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侄儿……侄儿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营帐。
宣姝看着裴升仓皇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