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走了,侯夫人便连脸上半分的柔和都敛下了,她沉着脸,看向崔钰:“上个月的事情,我们已经委屈了泠儿一回儿了,这次山贼的事情,泠儿若是没有碰上太子殿下,她今日怕已经不能坐在这里与我们用食。”
“你与那陆雨薇的事情,我与你父亲已经足够忍让。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陆雨薇,是从前兴安伯之女!”
“那兴安伯府为何被抄,你难不成忘了?”
侯夫人说到此处,抬手狠狠地落在了崔钰的脸上:“你将这样的祸害带回家,她进门还不到两个月,便搅得家宅不宁,你如今,还想替她求情?”
知子莫若母。
薛泠都已经走了,崔钰却并未追上去宽慰,反而是留在了此处。
侯夫人不用想都知道崔钰想做什么,他不过是想着薛泠走了,他便好开口求情。
武阳侯早已气得不想说话,此刻人就站在窗前,半点眼神都不曾落到崔钰的身上。
崔钰准备好的话,便这样生生被母亲的话堵住了,他白着脸,右脸颊上被扇的巴掌印十分的红,在他这样的苍白的脸色下更是明显。
“……孩儿知错了!”
崔钰低着头,不再为陆雨薇说半句话。
“知错?”
侯夫人冷哼一声,“你的知错,可能弥补泠儿所受的苦?”
母亲的话像是无形的巴掌,一下接着一下地往他的脸上刮。
“滚吧,去找你的陆雨薇吧,半个时辰后,带着她到正厅!”
侯夫人也不想多说,多说无益。
崔钰知道此事没有回旋之地,也深知自已再多说一句,都是多伤薛泠一分。
他起身告退,离开了静宜院,却并未马上去倚翠苑。
屋里剩下侯夫人与武阳侯二人,“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武阳侯倒了杯茶,递给侯夫人。
他脸色铁青,也是气得不行。
方才不言,不过是怕自已动手罢了。
侯夫人看向武阳侯:“侯爷,我们是不是错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那个祸害进我们侯府!”
武阳侯揽过侯夫人,轻叹了一声:“崔钰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我们就算咬着不放人进侯府,他认定了便认定了。”
话虽如此,侯夫人却愧疚不已:“当初,泠儿进门,我便答应了她母亲,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这三年来,泠儿如何,侯爷你也是看着的。”
“她知我左腿有顽疾,亲自学了些按揉的手法,刮风下雨
,便亲自过来帮我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