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方幼眠在薛泠跟前吃亏的事情,她早就听说了。
虽然那方幼眠向来脑子缺根筋,回回对薛泠出手都是明着来,也不管体面,闹到最后,丢人的还是她自已,但今日的薛泠,竟也让纪玉芝有几分惧意。
僵持之下,纪玉芝怕人被人笑话,只好揪着帕子认了错:“……是我错听了谣言,薛小姐莫怪。至于那些谣言,还是不说到薛小姐跟前了,免得脏了薛小姐的耳朵。”
薛泠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即是谣言,郑夫人往后还是少听为妙,毕竟有些话,也不是人人都能甄别真假。”
“正如方才郑夫人所说的,你外祖家的那位女子,旁人都说她是挟恩嫁进夫家,还使手段让夫君陪她演恩爱戏码,这般没有逻辑道理的事情,也就只有些脑袋空空的人,才会听信。”
纪玉芝听出来了,薛泠在暗骂她没脑子。
她本想就此走开,今日便不寻薛泠麻烦了,可薛泠都快指着她骂了,她如何忍得住:“薛小姐,此话差矣。”
“郑夫人有何高见?”
薛泠直起身,直直地看向纪玉芝。
二人这般姿态,四周的好事者都竖着耳朵等着她们吵起来,好看热闹。
纪玉芝瞧了瞧四周,方才开口:“你说我那外祖家的事情并非是真的,你又如何得知是真是假?”
她这话,问出了好几位夫人心中所想。
毕竟方才薛泠所言,骂的并不只有纪玉芝一个,因为其他人听了,也是信了纪玉芝那话。
况且,谁不知道纪玉芝那话里的外祖家女子不过是个代指,话里面暗指的人便是薛泠。
本以为方才薛泠在赏菊没听着,大家也就不在意了,好好的赏菊宴,总不能真的闹起来,惹大公主不快吧?
不曾想现在薛泠自已提了起来,还暗骂她们是没脑子的人,自是有些生气,也存了看薛泠笑话的心思。
更何况,她与崔钰的事情,整个上京谁人不知。
当初薛泠嫁入武阳侯府,就已经引得许多人嫉妒,偏偏崔钰与她成婚后待她极好,武阳侯夫人又是好婆母,那小姑子更是处处维护她。
薛泠嫁入武阳侯府后,不少对崔钰有心思的小姐也都另嫁他人了。
心上人被抢走不说,婚后过得又不如薛泠,她们对薛泠的嫉妒和怨恨,日复一日地加深。
今日这赏菊宴里的许多和薛泠同龄的年轻夫人,来这里,都是存了看薛泠笑话的心思。
若不是几个月前,崔钰忽然带了一名女子归家非要娶为平妻,半旬前,薛泠又与崔钰和离,她们今日,怕是都不想瞧见薛泠。
免得看见她过得那般美满,归家看着自已那处处不如崔钰的夫君,更觉得日子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