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晚,恢复了体力的薛晚棠从岩洞四周割下了藤蔓,一根接着一根,打好结,藤蔓的一端,牢固地栓在岩洞中的巨石上,顺着崖壁垂直放下。
上一世在亚马逊丛林,只身一人什么都没有,也活着出来了,这点小事对她来说也不在话下。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但越是往下,就越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
不是枯枝败叶常年堆积而引发的腐烂,而是…而是像人或兽类的尸身在泥土里腐烂的味道。
无量山下,不知是与什么地方连接着,总有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从藤蔓上顺着下来,眼看就要触底,薛晚棠轻轻一跃,稳稳落在地面。
放眼望去,除了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几乎没有任何活物的踪迹。
地面四周偶尔能见一些残肢断臂,那股腐烂的味道应该就是因此而来。
薛晚棠顺着光亮明显的方向走着,一边走,一边用匕首在树上留下记号,若是王府军找到这里,也能沿着记号找她,至少能知道她平安无事。
不知在林中穿梭了多久,日头已经到了头顶。
一上午的时间,薛晚棠终于从那片无法辨别方向的林子走了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竹海。
昨夜那么大的雨,似乎没有沾染到半分水汽,连地面都是干的。
茂密的竹海中间,赫然立着一座小巧的竹屋。
荒无人迹,这座孤零零的竹屋就显得越发古怪。
薛晚棠握紧了剑,一步一步靠近那竹屋,四周除了她脚下发出的细微声响没有任何动静。
吱哑一声,她推门而入。
简洁明了的布局,一眼望去便能将所有尽收眼底,荒凉孤寂,早已没有了生活的痕迹。
看似毫无生气的竹屋里,唯有正中间悬挂着的一幅画格外引人注目。
画布已经有些陈旧斑驳了,上面的色彩也褪去不少,但仍能依稀分辨出画面中的景象。
只见画上仅有一个女子的背影。
她身着一袭长裙,身姿婀娜多姿,如弱柳扶风般轻盈,那一头柔软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尽管只能看到背影,却依旧能够感受到这位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
薛晚棠久久凝望着那画中人,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门口直对着画面,一阵清风灌入,只见那幅画轻轻一动,顷刻间化成了粉末洋洋洒洒地落下。
薛晚棠立即捂住了口鼻,退后了好几步。
待粉雾散尽,这才看到了那幅画的后面,是一个嵌入了墙体的暗格。
薛晚棠手掌一动,五指张开,一道内力冲至那暗格表面。
只见那暗格咔嚓一声响,缓缓从里向外打开,远远看去,里面像是放置着一本破旧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