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女人对男人的想法。”一双灼热的黑眸望穿她的灵魂,在她耳边灼声吐息,“你知道我对你有,那你呢。”
他想起了船叔的话,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自然要先得到她的心,所以他才会将她弄到身边。
只是他耐性实在不好,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忍到现在,也算极致。
这一刻,被他痴缠着,她依稀想起的,却是早晨阮妮拉和拉蓬的身影,还有那无法覆灭的复仇计划。
游戏到这里,她确实该继续往前走了,她明白这个钩子她已经成功探到了他的心里。
这场戏,90%是她的表演,那剩下的10%呢,她也说不清。
她咬唇不答,伸出双手托住他的脖颈,视线和他屏息交错。
这一刻,虽然她半句话没有说,但男人从她颊间的两抹红晕还有她漱漱发颤的指尖,感应到了微弱的回应,让他胸口灼烧的火焰愈演愈烈。
他抵上她的额,墨色的瞳孔聚焦,散发无尽温柔缱绻,喉结滑动一声,低声确认,“从今往后跟我,愿不愿意。”
这人的狠戾与柔情仿佛都只在一瞬之间,变幻无常,那样一张脸,温柔起来,几乎没有女人能抵挡。
她回望他的眼,眼底毅然铮铮,望尽他凌厉残酷的轮廓,脑海中回想她来时的路,那么长。
她等的不就是这句话,长久留在他身边,渗透进陈家的生活。
半响她微微点了点头。
依附,利用,情义,欲望,她暂时已分辨不清,放手一搏是她唯一的选择。
他的吻带着侵略,不算温柔,由浅入深引导着她,掠夺着她。
几盏壁灯光影如柱,将他们拥在一起身体的倒影拉长。
在这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子里,他把她放到书房的沙发床上,单膝跪上去,从上到下的姿势爱怜地吻她脸颊的每一寸,眸光如水含情般痴缠她。
“以前做过没有?”
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体的一侧,俯身吻她的鼻尖,声音带着浑厚的性感。
她眉心发紧,含糊不清摇头。
浑身是伤的男人,还有多少余力,她自认低估,他痴缠着吻她到天荒地老,丝毫不见没力气。
书房的沙发床足够宽大柔软,他捞她入怀轻而易举,侵略,占有,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窗外面夜色如水,是无尽的深蓝,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
屋子里染尽情欲之气,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她的长发缠绕着他的手指,两人身上都是精疲力竭的湿汗。
黑暗之中男人呼吸平缓沉静,薄背抵上他宽厚的胸腔,震颤起伏,灼热浓烈,像一头沉睡的雄狮,那样霸道又偏执,将她固在怀中。
她抓着薄毯,空洞的眼睛一直半睁着,害怕,陌生和无尽的怅然,似乎寻不到出口。
不知道怎么地,鼻子竟有些发酸,脑海中闪过的自然不是刚才和男人呼吸交缠的狂风骤雨,而是多少年前的不甘和阴霾。
她觉得身体不再属于自已,仿佛和魔鬼做了交换,她闭眼,将灵魂短暂抽离,飞入天际。
那一晚,她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做了一场梦,梦里有玉梦,有妈妈加奈,还有一直跑一直跑也找不到尽头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