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惟怕自已眼神泄露出半点误人的思念,只好移开视线,装作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利马叫阿嫂看茶,然后拢了拢睡裙,亲自给她奉上鞋,脸上洋溢着客气大方的笑容,跟她打招呼,“季惟,什么时候回的国?”
孟季惟换了鞋走进客厅,环视一圈只看到了昂威立在露台外泳池前叉着腰抽烟,转身朝她抬了抬手,便算招呼,识趣地给了她们独处的空间。
“回来两个多月了,你呢,什么时候回的曼谷,听Leo说你度假去了。”
孟季惟在客厅里踱步,问陈叔不在?
利马笑说不在,但没多说,两人在客厅落座,相视无言,阿嫂送来了红茶和糕点。
“你头发怎么剪这么短了,看起来倒是很适合你。”
利马喝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看着她的眉眼,一口阔别已久的哽咽压上心头,她抿了抿薄唇。
孟季惟斜倚靠背,扯了扯嘴角挽袖口,“刚去美国的时候就剪了,后来越剪越短,便习惯了。”
气氛莫名僵滞,偌大的客厅内只有他们二人,就算呼吸吞咽的声音也互相听得一清二楚。
窗外夜色沉如水,空气中涌动着阔别重逢的静谧。
孟季惟凝眸望向她的脸,一汪潋滟的池光波光粼粼。
利马抬眼,只一瞬便跌进对方那幽深的瞳孔,她抚住自已震颤的心头掩饰,睡裙宽松的袖子滑落至手臂,孟季惟眯眼捕捉到了那几处斑驳的淤青和红痕。
她收回眼神双腿交叠,表情变得肃然冷冽,低低问,“你过得好吗?这几年。”
利马笑,那双眼如清风明月,头顶硕大的水晶吊灯斑斓的灯光仿佛给她身躯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晕,恍惚像是梦中的场景,“我老样子,没什么好不好的,你呢。”
孟季惟将冷却半分的茶水一饮而尽,利马握住茶壶给她添,没成想弯腰的瞬间头上的鲨鱼夹掉落,她瀑布般的长发散落一侧,拂过孟季惟的五指间。
她不动声色将利马的青丝拨至她的耳后,弯腰将她的发夹拾起。
利马心头一颤,下意识退了一步,接过那只发夹,笑着抱歉。
这样的疏离,旧日绝不曾预料过。
有些牵挂就像是旧日的伤疤,不碰则已,一碰便复发。
钻心地疼。
咫尺之间,两人身体的气息交互缠绕,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沉默。
这时,露台那位爷长腿跨进了屋,抬了抬手径直走向门口,声音带着夜色的懒,“烟抽完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孟季惟点了点头说不送。
利马则起身送了昂威几步,轻声叮嘱,“Leo,回去注意安全。”
昂威抬手,低低嗯了一声便出了门,不一会,跑车那划破天际的轰隆声渐行渐远,客厅里又恢复了平静。
也许是无外人的场合,孟季惟更加放松了些,她摩挲着茶杯壁的花纹,不着痕迹看她,半晌唤她的名字,“利马,我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