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桥双手抱胸,“你一直不谈恋爱是因为等他?”
“没有。”她别过脸嘴硬。
“你两年前突然从纽约回国,是不是因为他欺负你了,你们……”忽桥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直白,眼神突然惊慌地闪烁几下,“你们没发生过什么吧。”
忽旎张大眼睛望向他,有些支支吾吾,“你觉得,人家能看上我吗,我不过是单相思罢了,你不用一直提醒我,他那么优秀,我配不上他,行了吧。”
说完,忽旎有些委屈,转身就要走,忽桥在后面拉住她的手。
“旎旎,哥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受伤害。”
忽旎甩开他的手,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贴在门口偷听的傅瑾和魏宛一下倒在了门口的地上,然后迅速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慌乱地朝着不同的方向快速移动。
忽旎突然觉得有一种自已的一直小心珍藏的日记被公之于众的羞耻,她的脸烫得要命,飞奔一般跑去了厕所。
那晚上,忽旎一直躲在房间没出去,魏宛临走的时候在她门口说了一句,“旎旎,你放心,嫂子一直站在你这边啊,加油。”
这句话让她脸更臊了。
第二天起床吃早饭,傅瑾将煎蛋小心翼翼地推到忽旎面前,“旎旎,你袁阿姨得的是癌症,晚期,也没有多少时候了,有空了你可以去看望她一下,你记得小时候她还老给你买东西,挺喜欢你的。”
说完,忽旎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瑾,“袁阿姨是癌症晚期?”
傅瑾停下筷子,叹了口气,“是啊,胰腺癌,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虽然现在还在做化疗,但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希望了,现在只不过是延续一天是一天,她就是放心不下她的儿子,所以才有了给你和许竟之牵线这件事。”
忽旎想起那天许竟之的脸,明明那么的云淡风轻,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丝落寞。
最亲的妈妈就要离世,心中的悲凉可想而知。
她突然觉得食不下咽,也放下了筷子,“妈,袁阿姨在哪个医院啊。”
*
周六的上午,忽旎特意买了一束花还有一个果篮,来到了京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这里也是妈妈傅瑾和袁阿姨工作的医院。
来到,五楼住院部的VIP病房,忽旎有些不敢进去,她在门口踌躇了几分钟,敲开了房门。
“进来。”从房间里传出一个微弱的女人的声音。
忽旎抱着花和水果走了进去,穿过走廊,袁阿姨苍白虚弱的身影呈现在她面前,那是一副躺在病床上已经形如枯槁,病入膏肓的身体。
袁阿姨穿着条纹病号服,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毛线帽,鼻子里插着吸氧管,看到来人,才勉强睁开双眼。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不知怎么地,忽旎的眼泪就一股脑涌上来,盘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她记忆中的袁阿姨,是一个很年轻,时尚,异常和蔼可亲的阿姨。
她从主任医师一直升任至医院的院长,她总是精神奕奕,干劲儿十足,是妈妈口中的优秀女强人。
没想到好几年不见,竟已经变成了这副光景。
忽旎有些恍惚,不仅仅是对袁阿姨处境的同情,也是对生命如此脆弱的感慨。
“袁阿姨,我是护士长傅瑾的女儿,我叫忽旎,我听我妈妈说了你的事情,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