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结婚第一天的晚上,我就注意到他就在阳台抽了一整晚上的烟,根本没有去睡觉,宜玲,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
“我知道这条路是我自已选的,我不应该抱怨,但是真的走到这步,我发现我还是期望通过我们的相处,他能够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我觉得都带着距离感,他是个教养很好的人,但我觉得我其实从没走进他的心里。”
“你说是不是我的问题,我好像变了,我失掉了我的初心,我开始嫉妒了,原来我不是什么都不想要那么伟大,是我欺骗了他,还要怪他不爱我。”
她扣着手指,静静地阐述着,这个泪涟涟的自责可怜样,让聂宜玲的心难受得厉害。
聂宜玲一把她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忽旎,我告诉你,你给我趁早把你脑子里这一堆有的没的的乱糟想法给我格式化,你要记住,你是许竟之的妻子,他对你好爱你呵护你,是他作为丈夫该有的责任,你没有一点错,你嫉妒也好胡思乱想也好什么也好,都是他没做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
那晚,许竟之被聂宜玲的电话call过来的时候,已经午夜一点。
酒馆的后门,后半夜萧瑟的夏风中,聂宜玲黑着脸和许竟之聊了一会。
多余的她没说,只是作为朋友角度给了他一些意见,但更多的她希望忽旎和许竟之两个人能将心结打开。
爱情这个东西,除了当事人自已,旁人真的没办法帮任何东西。
就像她和代政毅,纠缠这么些年,到底心里的那些幸福和伤痕,谁也不曾帮她理清过。
幸福如水,冷暖自知。
她走之前挎上包,给许竟之留下一句话。
“许竟之,如果你真的不能让忽旎幸福,当初何苦招惹她,可能说这句话有点晚,那么现在,作为她合法的丈夫,你如果不能处理好你的那些乱七糟八的情史,也许放手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她开门扬长而去。
许竟之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此时忽旎已经倒在吧台有了些迷糊不清的睡意,许竟之将从办公室带来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
她压着胳膊歪着头就这样睡着,整张脸像哭过,带着红红的印记,许竟之不忍,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她的身体,低声叫她。
“忽旎,别睡了,上来我背你回家,回家再睡啊。”
被摇晃了几下,忽旎模糊的眉眼天旋地转,看清许竟之的轮廓,他将背对着她半蹲着,让她上去,忽旎困极了,乖乖伸出两只手摸上他的肩膀。
忽旎不听使唤的身体一下就倒了上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嘴里嘟囔着,“许竟之,谢谢你啊。”
她仿佛在做梦,只觉得梦里的他好香啊,她努着鼻子使劲儿吸了两口。
许竟之站起身,将身后小小的人儿抬了一下,就背了起来。
酒馆离家不远,步行的距离,他就这样背着她朝着小区里走去,忽旎的身体开始往下坠,他只得向上将忽旎的身体腾了一下,让她别掉下来。
月光洒下来,透过甬道的树叶,落到他们的身上,像披了一件银色的薄纱。
今夜他不知道为什么忽旎会突然这样,但隐约觉得和芮心有关。
他们之间并没有涉及过这方面的话题,他也以为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他精通数理化甚至拔尖,一切可以写成数式和具有逻辑性的工作他都信手拈来,唯独他没想通,女孩的心不是可以预测和计算的。
他失算了。
“许竟之。”忽旎趴在他宽阔温暖的后背,呢喃着他的名字。
许竟之鼻息攒动,嗯了一声。
忽旎将脸换了个方向趴着,嘟囔着,“我现在是你的老婆吗?”
他觉得背上的她那么轻,就像一只软软小小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