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茶肆二楼包厢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莫林“高谈阔论”的的谢颜做了一个很不雅的动作。
“噗——!”地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宴徐行无言地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帕子递给她。
谢颜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掩唇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今日一早她便被宴徐行挖了起来,说是带她去看一场好戏,不曾想这出戏竟然是自己人搭台唱的。
“难道不好看吗?”宴徐行反问道,抬眸透过低矮的窗户将刘府门口的事情收入眼底,“瞧,不止是我觉得有趣,那些百姓也觉得这戏好看呢。”
谢颜抚了抚了额头,“莫林和莫听真不像是亲兄弟。”
她之前只觉得莫林活泼了些,今日才发现此人也不可小觑,单是那利索的嘴皮子功夫,就不是旁人能学的来的。
宴徐行身边果然都是藏龙卧虎之辈啊!
“这算什么,你若是见到……”宴徐行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什么?”
“没什么,你且看下去,好戏才将将开场呢。”宴徐行懒洋洋地摇起了折扇,一副”你保重不会失望“的样子。
谢颜难掩好奇,低头看去。
这边在看好戏,那边的刘家兄弟快要被气死了。
宴徐行搞这么一出实在叫人猝不及防,谁家好人会把刺杀这种事摆在明面上说的?还把凶手给送到家里来了?
刘家兄弟看着眼前的认罪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们就是再混,也知道这个人是存了心来找茬儿的。
“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刘浩一把夺过认罪书,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暴喝道:“这简直是信口雌黄,无中生有!”
刘瀚也没忍住,接过来一看,也是一脸怒容,“荒唐!”
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地列了好几十条罪责,不但包括这一次的刺杀,还有那犯人之前做过的许多肮脏事,桩桩件件都够将他们刘家满门抄斩了!
这罪怎么敢认?
“我们主子也是这么想的。”莫林摊手,“可是这刺客受尽刑罚也不肯说出幕后真凶是谁,一口咬定就是刘国舅指使的,咱们也没办法,索性将人送过来交给国舅爷亲自审问,少不得要自证清白不是?”
莫林这话说的漂亮极了,不但表达了宴徐行的诚意,还给足了刘国舅的面子。
但刘家兄弟却不能答应,这人要是真留在他们刘家,无论是最后改口或是承认,这件事都能叫他们惹一身腥。
就算能证明这些认罪书上说的是假的又怎样?旁人只会说是他们为了脱罪编造的谎言。
而且谁能保证这不是宴徐行设下的圈套,等他们“解释”一番后,再拿出另外确凿的证据倒打一耙?
这样一来,他们刘家名誉尽失不说,还要担上污名。
可现在不接也不是,宴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要是不接,那便是做贼心虚!
一时之间,事情便僵在了这里,任凭莫林怎么挑衅,刘家兄弟也不愿意松口。
正当莫林想着再说些好话刺激刺激的时候,刘家的大门里走出来一个面色冷然的中年男子。
莫林等人没什么反应,倒是谢颜在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惊讶道:“是他?”
“你认得?”宴徐行扭头问道。
谢颜颔首,“之前在宫中见过一次,他就是接霍伯伯去仁明殿的那个人。”
“那最正常不过。”在谢颜疑惑的神色中,宴徐行淡然道:“他是太后的人,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太后想掌控皇城司无果,便亲手建立了一个与之对抗的组织,名曰:黑雀,此人就是他们的首领。”
“哦……”谢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们最显著的标志就是会随身携带一块刻有黑色鸟雀的令牌,以此来表明身份。”宴徐行叮嘱道:“你若是遇见这样的人,尽量远离。”
“可是杀手不都应该隐藏身份的吗?”谢颜问道,她总觉得黑色的鸟雀图案像是在那里见过。
“你还真是什么都好奇。”宴徐行笑笑,意有所指,“皇城司也在宫中行走,可见不得光的事儿一样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