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传来沉闷的重量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徐飞月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的脸“腾”地一下变的通红。
“喂!你!”徐飞月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而温慈早在倒下的瞬间就已经昏了过去。
早知道,就不救了。
……
等到第二天傍晚徐飞月回到房间的时候,温慈已经不在了,床榻上只有叠放整齐的被褥和一封写好的信。
徐飞月走到床尾坐下,伸手感受了一下床上的余温。
入手冰凉,可见人早就走了。
她又打开信,见上面只写了等日后报恩之类的话,她勾唇一笑,“无名?想不到皇城司指挥使温慈也会学故作玄虚了。”
他显然已经忘了她,可是她在见他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个当年她还寂寂无名时、救了她的少年。
如今少年已经长大,只有脸上的表情还是当初的样子,当年她若是执意跟着他该有多好。
徐飞月摸了摸胸口,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希望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然……
对于温慈来说,徐飞月救了他这件事固然值得铭记,但他现在却无暇顾及。
他换了一身老百姓的装扮,行走在长街上,眼神在四处观察,以防有人发现他。
来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温慈停了下来,伤口处传来温热的感觉,应该是他的伤又裂开了,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走动了。
怎么办?圣上还在宫中,虽然他派人暗中保护,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早晚会被刘国舅的人发现。
距离宴徐行和圣上商量的时间也快到了,他必须要尽快准备妥当。
找司马谏议的路子已经行不通了,成王殿下那里也无计可施,凡是能靠的住的朝臣和皇亲都被刘国舅的人盯的死死的,没有接近的机会。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的如此谨慎,这可不是刘国舅那个冲动脑袋能想出来的法子。
太后终究还是插手了。
原本计划好的路走不通,那么只剩下乔丞相那边可以试一试了,只是……
温慈有些犹豫,虽然宴徐行和圣上都没有明说,但他能感觉出他们对乔丞相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乔丞相那里未必是个好选择。
温慈站在路口眉头深锁,这个决定关系到圣上的安危,甚至宴徐行等人的命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犹豫了。
“温公子?”一道惊讶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温慈一惊,手下意识地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果然是你。”女声变的肯定,在温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喊道:“嫂嫂,是温公子!”
温慈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三个窈窕的身影正好奇地看着他。
其中的一个人掀开斗笠,露出一张清秀又温柔的笑脸,“温指挥使,别来无恙?”
……
宴府。
温慈从受伤到现在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得到好的治疗,但即便是来到宴府,他也不肯叫大夫。
“温公子,我可否进去?”敲门声和谢颜的声音一前一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