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执柔听罢,心头像是春日的池水涨起来似的,她静静地勾了勾唇,手下动作越发轻柔。
原来是她误会了。
“那汤泉我还没去过,改日我也去试试。”楚执柔随意提了句。
“不成!”徐州野一口否决。
“为何?”楚执柔眉头微蹙,有些疑惑。
徐州野别开眼,不吭声了。
忆起自已大婚次日,醒来就是怀中的温香软玉,险些令他失了颜面,只能前往汤泉自行排解。
那水中遗留的……
虽说这汤泉向来仅供他一人使用,每日皆有婢女换水清洁,池中水亦是流动的。
但他只要一想到娘子若去使用,那半掩在长发下的雪白耳根就可耻地羞红了。
楚执柔见他不回话,心头微恼,“既然郎君如此避讳,那我便不为难了。”
徐州野红着脸解释道:“不是的……是我……我这人好洁成癖!”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已刚才慌不择言说了些什么糊涂话。
他的目光悄悄斜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朝着娘子那处探去,见娘子脸色沉了下来,心头如坠冰窖。
楚执柔冷笑一声,“好洁成癖是吧?那正好,书房隔得远,我让婢子替你打扫干净,你这就搬过去吧。”
徐州野赶忙抱住楚执柔的腿,可怜兮兮道:“娘子,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有嫌弃的意思,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楚执柔拂开他的手,起身背对着他,冷声道:“春儿,进来请你家姑爷出去。”
徐州野还想再挽回一下,就被迟春拦住了,“姑爷,请吧。”
“砰——”
门被无情地关上了,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元宝就这样看着少爷又一次被扫地出门,心下好奇,“少爷,你又做了什么啊?竟惹得少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
说罢,他还叹了口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徐州野并未理会他,而是转身轻叩房门,缓声道:“娘子,刚才我所言皆不是真的,你乃侯府少夫人,何物不可用?我只是担忧我用过之后,娘子会有所忌讳,明日我便让婢女清理一番,娘子到时候再去使用可好?”
“那你的洁癖呢?”
徐州野苦着脸回道:“洁癖都给富贵儿了,我真没这玩意儿,娘子你就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喵喵……”
墙角的富贵儿好似抗议地叫了两声。
屋内没有回话,等来的只是烛火熄灭,徐州野怕打扰娘子休息,也没在出声了。
“少爷,要不我去给你收拾客房出来?”元宝小心翼翼问了句。
“不用了,就书房吧。”
说罢,他便抱着自已的枕头走了。
今夜怕是孤枕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