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沫有点懵,疑惑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顾奕臣放下粥碗,不放心道:“你不愿意去医院,那我就找两个医生过来,口子不深,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再这么发炎下去,你的身体也会被拖垮。”
温沫眨了眨眼,开口道:“我没事,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家里这么乱,我替你收拾了一下。”
温沫神色一凛,急忙掀开被子,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人会进来,所以那些药瓶都是被他随意摆放。
凭顾奕臣的警惕性,他会不会猜忌什么?
顾奕臣制止着他的动作,“你要什么就告诉我,我替你拿,你别乱动。”
温沫紧张道:“你给我收拾了什么?”
“你放心,未经你允许,我不会擅自乱动你的东西,只是把地板上那些血迹清理了一下。”
温沫摇头,他咬着牙非得下床看看。
顾奕臣执拗不过,怕挣扎着会再次崩开他的伤口,只得顺从着将人抱起。
温沫蹙眉道:“我自已能走。”
顾奕臣懒得和他揪扯什么,强势而霸道的把人抱回了客厅。
温沫发现茶几上的小包并不像是被打开过的样子,如释重负的长吁出一口气,“我这边没事了,今天谢谢你。”
顾奕臣不仅没有离开,更是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
温沫诧异的看向他,“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温沫掩嘴轻咳一声,“我没有骗你,只是事发突然,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为什么不报警?”
“是我先动手。”
“他这是持械伤人,性质不一样。”
温沫越说越是没有底气,“牵连太多,没必要——”
“你怕牵连什么?”
温沫紧了紧拳头,可能是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着,伤口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怕牵连什么?”顾奕臣再问。
温沫抬眸,面露笑齿,“我背后牵连着贺泽,他是公众人物,我不能曝光他。”
顾奕臣自我嘲笑的移开目光,“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嗯,他很好。”
“那我呢?”
温沫张了张嘴,声音好像卡在了喉咙里,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哽咽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突然不知道自已哪里疼,伤口没有出血,可是皮肉好像再次被撕裂了一样,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从腹腔呈放射性的蔓延开,瞬间腐蚀了他的五脏六腑,再一路往上,最后万剑迸发,一同扎进那血淋淋的心脏里。
有一瞬间,他的记忆是空白的,可能是疼懵了,也有可能是身体的保护机制让他短暂的失忆了。
他怔怔望着茶几上的黑色小包,视线一点一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