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汀接过,烟身是黑色的,偏细长,拿在手里,像女烟,可她觉着这样的,就挺好。
她不喜欢,那种抽粗粗雪茄的,跟她二大爷抽旱烟一样。
她像模像样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然后咬在嘴里。
“叮。”
裴遇则靠近,很有服务意识,打开了他的打火机,低着头,凑了过来。
不是防风打火机,火苗在风里,岌岌可危。
她的发丝飞舞,她伸手拨打耳后。
他们便贴得更近了,呼吸共一处。
没有人,就连他们自已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影子,已经融在一起。
沉溺在风里,沉溺在缱绻的月色里。
她取了烟问:“点着的时候,我要吸一下吗?”
裴遇则眼神晦暗不明,轻“嗯”了一声。
曲流汀又噙回烟,心里做着电视上演的那种,第一次吸烟被呛的准备,烟就要在火苗上点燃的那一瞬间,火苗忽然灭了。
不是风吹灭的,是裴遇则松了手,又“叮”一声,他合住了打火机。
再然后,曲流汀唇齿间的香烟,被裴遇则夺走,装回了烟盒,最后他也灭掉了他自已的香烟。
“你这是?”
她不解。
他说,“吸烟有害健康。”
她想起网上的烟民狡辩,她同样狡辩,“那不是说给国家造航母嘛。”
裴遇则瞥了她一眼,
“抽的外国烟,造的哪门子航母。”
“那你以后就别抽……,别抽外国烟了,支持国货。”
本该是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的夜晚,结果聊偏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还真不解风情。
“我不太抽烟的,只是偶尔。”
曲流汀听他这样说,回应道:
“哦,是该少抽点,就像你说的,有害健康。”
秋月澄明,他看得她到赤裸的脚腕被冻得发红。
不想拥抱,不想亲昵,那是假的,只是他不该这样,也不能这样。
“回去吧,外面冷。”
曲流汀面上不显,倏忽之间,心里淌过些失落。
她似乎是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他的安身之处,所以,也该有点自知之明,差不多,就该离开。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她回身要走。
“等一下。”
那人又道。